屋子里香炉余烟袅袅,融入空气中化为一体,小床上的肖音音气息越发的平稳下来。
张巧儿回到屋中,梅香早已跪在一侧。见到张巧儿,不支一言,不敢稍动。张巧儿到椅子上坐下,似累非累的叹了口气。“今儿个还真是扫兴。”
张巧儿低头瞥了梅香一眼。“你倒是说说,刚刚和那萧月上,是怎么一回事?”
“回小姐,只是萧公子好像发现梅香身上有伤……梅香遮掩不及。”梅香怕的一句假话都没法说出口。
“原来……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就你这破烂身子,白添恐怕都没人要。”本以为萧月上也是个好女色的,如今计划不成,张巧儿不大高兴。
不过这样也好。“我让人把那萧月上迷晕了。你自个偷着点声,从内门进去。第二日醒来,就朝我和爹喊冤。”
梅香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整个脸色惨白得可怕。“小、小姐不可!那萧、萧公子……我,奴婢这身子不行,有些地方伤早就久了,怕是别人怀疑。”
梅香急得话说都不大全。那么好的公子啊,和旁人完全不一样。如果小姐是想把她献上去,她倒是不敢二话。可小姐这,明摆的是要坏了萧公子的名声。萧公子风采高雅,淑人君子表里如一。如今却要因为她这个低贱的人折损,她万死也不能逃脱其责。
“哼,你该不会,是对那小子有意思?”
“小姐饶命,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梅香红着眼睛,一个劲地磕头。
“真是,和你娘一模一样!都是个贱蹄子!”张巧儿嘲讽得厉害,梅香却咬牙无法做任何反驳。
梅香四岁和娘亲一同被卖进府,两人在府里相依为命。梅香娘亲模样出众,被张泰惦记上,趁着一次酒兴,把梅香娘亲给糟蹋了。
可张泰也没想到,张夫人会如此计较,说梅香娘亲身份低贱,不愿接纳。寒冬的某一天,梅香娘亲就被乱棍打出张府,饥寒交迫下死在了外郊。
张泰接连噩梦连连,生怕梅香母亲回来讨命,便命人留下了梅香。张巧儿自幼就不喜梅香,加上张夫人时不时地渲染,认定是梅香母亲勾引的张泰,张巧儿骨子里恨透了对方。从小到大,对梅香除了打骂就是打骂,再无其它。
近些年她出嫁不顺,而梅香出落得越发得体漂亮,那些个被她招进来的学士书生,表面上和她相迎,实际上或多或少都提过梅香。张巧儿的落差越来越大,早早认定梅香和她娘一样,都是个不安分的狐狸精。
“你也别在本小姐面前装可怜。厨房里的万子,听说对你还挺关照。你就到萧月上那睡一晚,旧伤就说是万子给打的,新伤就说萧月上癖好怪异,往你身上添的。”
万子是厨房的一个打下手下人。府里地位也很低,都是可怜人。梅香有时伤得重了,都是万子出府想法子给梅香抓药煎药,梅香一听张巧儿还要对万子下手,更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