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对外说,有一组山匪提前出山,混入百姓之中,颜先生你们就带人到城里、山口查人,气氛弄得越紧张越好……”肖音音又顿了一下。“最好,直接把这府里都表现得不安全,就不信了!那一个二品文官,能有多大胆子,敢领这份功!他不仁我们不义,到时候还不是拿捏在我等手上!”
“不可啊!”颜昌吓得连忙上前,罗玖等人也看得颜昌脸色,当即到门边把书房门关上。“萧先生,此举不妥。”
“怎么不妥了?到时候王爷来了,就说王爷英明领导,把那支山匪剿了!”
知道此刻,颜昌才知道,不是肖音音兵行险招,而是狂妄少年,初生牛犊不畏虎,性子就是这样的人。那无中生有,是排兵布阵,是战策。可这谎报军情,就是欺君,大不韪,是掉脑袋的。
“萧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事一出,若走漏半点风声,都会置王爷与水深火热之中啊!”
肖音音郁闷的抓了抓头发。“不这样,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旁人欺负我们不是!”
颜昌无比开心肖音音有了敌我意识,哪怕这个‘敌’,是他们明晟的天。他们跟着德丰王爷,本来就是和天作对的,本来就是必须和天对抗才能生存。
但是如果是这么激烈的手段,真不知道是该为王爷高兴还是难过。
“萧先生,你此计不妥,我们另寻它法。”
肖音音又复在书房里转悠。“那这样!利用舆论、充分利用舆论!用民意击垮那个付贤!”
“萧先生所说?”
一辆三马马车从官道行至陇南腹地。身旁跟着两支二十人的军队。城门大开首位各个精神抖擞,没半点懈怠之感。马车里,付贤借打开的小窗四下顾盼,希望能看清一下局势。
付贤这个人,38岁考中进士,为官不过3年,虽荣升二品,但也只是户部的一个闲官。平日里就做做帐,看看账本什么的,还真没做过什么大实事。
此番前来陇南,全朝廷上下都知道是个危机与机遇并存的差事。危机?你来就是触德丰王爷眉头的,能不危机吗?传言德丰王爷杀戮成性,旗下兵马皆是英勇无比,手起刀落必定是人头一颗。万一没把握好方寸,小命都交代在这。
要说机遇,若是这德丰王爷真解决了陇南之事,你来处理一下后期工作,就可以立下千古大功一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只是付贤这个人胆小、也没什么雄心壮志。他已经41岁,官居二品,还整日清闲。没事来趟浑水干嘛?
只可惜户部的头头,那是太子殿下一派的人,在朝堂上和宰相大人一唱一和,就莫名其妙把他一个无名小卒给推出来了。
估计是看他没什么党派,想着死就死吧。
付贤越到这陇南是越心惊,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恨不得就在路上一场大病,还能保自己小命。别看人家德丰王爷在朝中没势,人家那可是战场上的第一把手。朝中能用的几位大将,都是德丰带出来的。明里自然不归德丰王爷,但背地里,谁不知道德丰王爷紧握军心。
就算最后事成了,得罪人得罪得如此彻底,往后日子也不好过了。
马车一路在城中大路穿梭,街道两旁却十分热闹,付贤一听,感觉也不像是经历战事的样子。“福财,你给老爷看看,外头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
“老、老爷。”和车夫一同坐在马车外头的福财颤颤悠悠的说着话。“您、您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
“你这福财,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付贤一听,这还有没有规矩了,其得直接从马车里钻出来。马车停下后,过于肥胖的身体还差点卡住门,好不容易在马车上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