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肖音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况。衙门都有专人备案，慕笙的军队，在接到朝廷通文离开前，也在抓紧时间到山中巡逻。
肖音音看这小姑娘满是流光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涩。肖音音伸出双手。“来，哥哥抱去讲故事。”
小姑娘乖巧的抱住肖音音。
小姑娘很瘦弱，身子骨硬梆梆的，没些什么肉。但也因此不重，肖音音很轻松就抱起了她。肖音音抱着小姑娘找了个石块坐下。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水儿。”小姑娘咬着馒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眼前这个漂亮的哥哥。
肖音音见水儿脸上有些脏，就用袖子帮水儿擦了一下。事实上，水儿身上都很脏。和肖音音身上的华服相比，水儿穿着破麻布的衣裳，袖口短了一大截，和那些个富家孩子不一样，皮肤黝黑，十分瘦弱。
肖音音倒不介意，很亲切的将水儿安放在自己大腿上坐着。“水儿每天都来这里等爹爹吗？”
“嗯。娘亲不让水儿来，水儿偷偷来的。”水儿说得很自豪，却又突然有些失落。“水儿好想爹爹。爹爹怎么还不会来？”
水儿说着眼睛就红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去抓肖音音的袖子，却突然看见自己的脏手又缩了回去。肖音音自然看到了，反倒主动抓住了水儿的手。“水儿怎么了？”
“哥哥，别人都说我爹不回来了，说他死了……死了是什么意思？哥哥，爹爹还会回来吗？”
肖音音看这水儿一双迷茫的大眼睛，里头闪着泪光和无助。好似她说一句‘会’，自己的爹爹就能回来一样。
这些陇南的百姓无比的信任慕笙的军队，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信任他们。仿佛他们说些什么，就一定是真的，是能够做到的。曾经，肖音音也被孩子拽过衣角，哀求着希望能帮他们找到自己的亲人。
“好水儿，水儿真是个乖孩子。哥哥不知道水儿的爹爹会不会回来。但是哥哥可以教水儿一个看见爹爹的方法。”
水儿突然激动地抓住肖音音。“哥哥！你快说。”
肖音音将水儿抱到一个木桶边，木桶里是半桶干净的水，是用来给肖音音等人发完粮后洗手用的。这总是不公平的，有的人渴得没水喝，有的人哪怕没多少水，但总还能洗上手。肖音音抱着水儿，两人直接以前一后的蹲在地上。
“水儿看看，里面有没有自己？”
“有。”水儿瞪大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倒影。
“水儿的眼睛像爹爹吗？”肖音音小心的询问，水儿也很严肃认真，看着自己的眼睛想了好久。“有一点。”
“水儿的眉毛像爹爹吗？”这次水儿高兴得点了点头。
肖音音温暖的圈抱住水儿，将水儿护在怀中。“水儿长得像爹爹吗？”
“像。”水儿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肖音音又伸出手，水儿这次高兴的抱住肖音音，任由肖音音抱着她到处走。“水儿，水儿是爹爹和娘亲生下的好孩子。爹爹和娘亲都在水儿的心里。水儿夜里有没有梦到过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