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冬天,外面总会刮风,吹在脸上,像小刀子刮般疼痛。
娄依依再没去找过时彬,怕见到他和温泽熙在一起的样子。
其实后来也偷偷去过一趟,太想他,所以去过。
透过门缝,看到他坐在床边,喂温泽熙喝药,一勺一勺,每一勺,都会轻轻的吹一下,吹疼了她的心,她赶紧走出了医院。
时彬回阁楼的那次,她不在,只是下班后,发现衣柜里的衣服不在了,鞋架上的鞋子也少了一双,那是他常穿的白色运动鞋,因为上次下雨淋湿,所以洗了一直放着。
那天,她很难过。
时彬没说他要回来,也没说他离开,没留下什么话,应该说,不仅没留下,反而带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说明,他走了,不回来了,暂时或者一直,不回来了!
那天以后,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夜晚的灯日日亮着,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死了,不然为什么不会困,不会累,像具尸体一样,僵硬的躺在床上——时彬的床上,望着头顶的透明天窗,他曾经或许时常望着的地方。
天窗外有时候会看到满天的星星,有时候会有火焰色的云彩,有时候也会下雨,一下雨,她越发抑制不住的难受,心底的痛像长者根,盘枝错结,遇到雨,便开始发了疯的生长,只因为那夜,也下过那样的雨,他为她撑过伞,他说,他会为她撑一辈子,于是她爱上了雨天,甚至希望能天天下雨,她享受他为她撑伞的感觉,享受他揽着她的肩,带给她温暖。
可那夜的雨,下了很久很久,他却没出现。
她想不到他们什么时候会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上下班,想不到他们什么时候会和以前一样,一起聊天,一起打闹,更想不到的是,他会回来。
她那天正好休息,接到时彬电话的时候,握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期盼了很久的电话,当听到他说要回来的时候,她高兴的快哭了,挂了电话的她,急急忙忙跑到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洗脸,化上精致的妆容,然后拉开衣柜,来来回回试了几套衣服,走到镜子面前,露出了久违的笑。
然后她便开始急急忙忙的收拾家,时彬最爱干净了,看到他走这段时间,自己把家弄得这样脏,一定又会骂她的!
所有一切都准备完毕,她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茶几上新泡的茶飘出悠悠淡香,温润的雾气漫过她的脸庞,像笼了一层轻纱。
她透过窗户,一直向外望着,可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她有些慌张,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可比之前见的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她似乎,从来没这么用心过,把一切都准备到位,安安分分的坐在这里,等一个人出现。
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露台上种的爬山虎,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枝蔓,弯弯曲曲的,随风而孱弱的扭动。
她想着天气冷,不知道他穿的厚不厚,会不会被冻坏,感冒了该怎么办?
就这样,一颗心忐忑不安的等了半上午,时彬来了。
她远远的就看见他,他穿了浅灰色的大衣,里面照例是白色的衬衫,加上黑色的,熨烫平整的西裤,让他原本高挑的个子,显得越发英挺。
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