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变种Z型登革热蔓延整个非洲大陆500万人因此丧命。
世界传染病专家康森·夫列特用自己的死亡手记记录下了那片热带大陆上的生灵涂炭。
无数燃烧的村庄,无数被灭绝的群落,无数绝望的哀号,在人类能够用文字记录以来,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残酷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灾难。
2022年印度洋海啸,一种人类未曾认知的病毒以身体接触方式进行传播,患病者有长达半年的潜伏期,与其病毒携带者进行握手,亲吻以及肢体接触等方式有百分之20概率被传染。
病毒原体被认为出现在一具被海水腐烂的尸体上。
病毒代号‘海潮’。发病期全身神经阵痛无法停止,最终死于心力衰竭。
时至今日因‘海潮’而失去生命的人达到190万,而且病毒仍然在传播。
2023年艾滋病病毒突变,全球6000万艾滋病携带者因突变产生突发性免疫缺失,一个月内致死率百分之99。9999,虽然这是个非常令人痛苦的事件,但同时艾滋病病毒不在具有传染性,在不久的未来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未经披露的内容是,幸存下来的携带者身体变异,机体内细胞进行过无序进化,甚至是退化。但凡现今还存活着的艾滋病患者,体内已经经过某种改造,不在拥有人类认知下的免疫系统,又称‘神奇效应’。
2024年,北美州以及南美洲的一部分爆发变种流感,代号‘临界点’造成上百万人死亡。
病毒致死率超过百分之90,‘临界点’引起神经系统自我关闭,身体失去可控性。
免疫系统、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包括内分泌系统不同程度瘫痪,在7天之后缓慢恢复,患者在患病7天内,被称为临界7日死。
同年,以色列空军基地地下掩体。
来自美国、中国、欧盟各国、俄罗斯、日本等32个国家的特派人员汇聚于此。
这个昏暗的地下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人们并没有进行更多交流,他们只是焦躁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他们把目光都集中在安放在会议室正中间的巨大显示屏上。
在整个地下掩体的最深处,一间窄小的阅读室内,一张面容憔悴又写满悲伤的脸就是屏幕上显示的全部。
他的样子很像一个中国人,确切的说更像是一个中国的苦行僧。
在金属制成的桌子上一本破旧腐朽的书卷安静的停放在那里。书是翻开着的翻开到最后的一页。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一个30多岁坚毅的脸庞上含藏着睿智的中年人和缓的走到他面前。
“您好庞涛先生,我是联合国行政总署总长。我叫皮尔拉泽姆。”
皮尔拉泽姆轻柔的打开一个极其精致的小盒子,然后用极其标准的动作递过去一只雪茄。
“这是世界上最为昂贵的雪茄,它产自古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100支,而拥有他的人都有着不同的身份,它的本意并不是象征高贵,而是象征特殊。我想你可以听懂我的语言。”
“是的皮尔,你也一定听的懂中文吧”庞涛接过雪茄,仿佛没有听懂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皮尔拉泽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其它表情,那张永远微笑而谦逊的脸不知道要经历多久的雕琢才能变得像石膏一样坚固。
“我有很强的语言天赋,学习中文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能很好的掌握了解它的方式,所以在交流上没有问题。”
皮尔用金质的打火机谦卑的为庞涛点燃夹在嘴中的雪茄。
房间里蔓延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香气,它能够让人变得安详变得坦然,好像在烟雾里能够窥看天堂的一角,好像是到达了一个世界上不存在的港湾。真不愧是世界上最好的精品,而这淡淡气息的价值却要用数以千万来计量。
“我好久没有说话了而和你说话让人很舒服,你这种成功人士一定有无穷无尽的毅力,我很是佩服的。”
“这个世界并不是等量的,我把这支收藏了10几年的珍品雪茄奉献给您,是想表达我的态度,很多事情和努力没有关系,只是很多事情却必须要努力。”
“我没有努力过。”庞涛面无表情的削瘦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怅然。
“没有努力过的人是他们没找寻到努力的目的。我知道有很多很多人一生追寻的不过是想知道自己的目的在哪里。”
皮尔温柔的盯着庞涛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他们伟大的一面,他们放弃了赚更多的钱,得到更高的社会地位,因为他们知道那些东西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
皮尔用眼角查阅着庞涛的脸色,顿了一顿继续说着;“他们想要的可能很伟大、可能很渺小,但是那些东西一定很纯粹。”
“你安慰人很有本事,能把稻草说成黄金穗。”
“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我说的也是事实。”皮尔用坚定的语调回复着。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可能是拯救整个人类拯救整个世界,无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历史上的你永远都将是一个智者,一个被神所垂青的圣人。”
庞涛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透过了自己身前的人,透过了整个房间。
“我经历过世界上的2大奇迹,一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死,另一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疯。”
“你们为什么不对我刑讯逼供,为什么不对我催眠用一些高科技来让我开口?”
皮尔轻微的摇着头,“你是一个特别的人,如果你不说一定有你的理由,而我们都深深的明白,你不说不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只是因为你看到过的那些东西不允许你说出它们。”
庞涛狠狠的吸了以后雪茄,浓重的烟雾在两个人中间涌动不肯消散。
“我不说并不是因为不能说,我说出之日就是我死之时。”
整个房间的气息一下子凝重到了极致,而会议室里的各国代表也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身体上的动作,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安静。
“那是你的宿命,我知道你一定会说出来,所以请允许我……”他的瞳孔微缩,整个人变得庄重而严肃。皮尔像一个军人一样笔直的站直身体,对庞涛深深的鞠了3个躬。
“哈哈哈哈哈……我想那不是宿命是而只是属于我的使命。”庞涛大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眼泪流下的那一刻,它就在没有停止过。
“我今年29岁。”庞涛说话间整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挥散不去的悲伤。
皮尔看着眼前这个皮肤老化皱纹深陷,头发全秃目无光泽的人,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19岁的时候因为卖血得了艾滋病,每天只能靠着国家供给的药品浑浑噩噩的活着。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得到过什么幸福,更别提幸运这种东西了。我原以为我的一生都将在痛苦中默默苟活,但是想不到的是在这之上我得到了更加的痛苦,比所有人更加的痛苦。”
庞涛指了指桌子上面的古卷,继续说道;“如果换一种说法也可能是解脱吧。”
皮尔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的倾听着,他知道庞涛现在要讲的东西哪怕是每一个无关紧要的词汇都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谕。
“我28岁的时候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我没有那么多的钱进行更高级的治疗,原本以为我将非常痛苦的死去,但是世界上的艾滋病毒在一夜之间变异了,我仅有的几个身患艾滋病的朋友在几天之内全都死了,但是我还活着,我就是那百分之0。0001。”
庞涛看着手中燃烧到一半的雪茄,有看着皮尔露出精光的眼睛。
“你说我是幸运的吗?检查发现我的体内不在存有艾滋病病毒,医生们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我可以从新开始我的人生,我还不到30岁。”
皮尔很勉强的应对着;“幸运也往往伴随着不幸。”
庞涛的眼神忽然散发出一种复杂的光彩,那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展示出的气质,那是洞察一切以后的某种释然。
“我不仅没有死,我在一夜之间能够看懂世界上所有的文字,不管是英文还是法文、德文、日本、甚至是盲文。刚开始我是很兴奋的我至少可以依赖它来过很好的生活,但是好奇心让我看到了更多的别人看不懂的文字。”
皮尔适时的补充着;“玛雅文字,希伯来语、甲骨文以及我们面前的死海文书。”
庞涛轻微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可能全部讲出来,即使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换取世界对真实的认知,也是做不到的。”
皮尔的心底虽然有疑问,但是他并没有询问,既然他面对的这个人已经愿意放弃生命,那么他就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给所有期待着的人一个结果。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只是如果我只有最后的一点还属于我的时间的话,我愿意做一次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