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柔和的洒进窗子,魅玲疏懒的躺在沙发上,倦怠的身体和脸上的微笑一起悄悄入眠。只是刚刚才进入的梦想,忽然就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面无表情的坐直身体。如同木偶一样再次走进了那个满是书籍的房间。
幸福永远小如寸光。
美国新墨西哥西北的查科大峡谷,寸草不生的贫瘠土地。几只散乱座落的帐篷孤零零的在冷风中摇拽着,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那些放置在地面上的各种器械都是世界上最为尖端的的代表。
一只满是鲜血与污垢混合成黑红色的手,缓慢的附上了一个天然洞穴的洞口。
当一个已经分辨不出面容,黑漆漆的脸孔看到了阴郁的天空,他急促的喘息着,激动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乌黑的眼睛中浅浅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几个身着迷彩服的壮汉冲出帐篷,将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拉拽了出来,一辆豪华的特制救护车打开门,专业护士打扮的人推着担架奔跑着。
一个头戴黑色贝雷帽,脸上布满老年斑和深深皱纹的人,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们纪律严明行动干练。十几分钟以后,两名医生从救护车的车厢里疲惫的走出来,对一直安静注视着这一切的老人点了点头,老人沉稳的走向救护车内。
“查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平躺在床上的男人,经过简单的处理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擦拭干净,眼神茫然无神,干燥的嘴唇还有丝丝的血迹。
“少校查理·罗纳向您报道、长官。”查理毫无感情的说道。
老人缓缓的坐在查理的身边,他很想挤出哪怕一丝笑容,很勉强的控制着脸上肌肉的活动,但是他发现他实在做不到。
“我们下去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知道下面有些什么了吧?我还能回来你是不是有些意想不到?苏珊娜,杰西、德尔库尔、安德鲁、米娅、罗德、杜克、皮尔、所有人都死了。世界第一的专业洞穴探索小队全军覆没。”
“对不起我的孩子。”老人沉吟了好一会还是只说出了这样的话。
“古德中将”查理的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他回忆着那些曾经看到的画面,身体习惯性的不寒而栗着。“我其实也没打算回来的,有些东西我也明白还是永远埋藏在影子里才是最合理的,我回来只是想问你,我们到底需要那些东西做什么?是毁灭它们还是单纯的做出探索而已”查理转过头用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古德,看着这个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头。
老头摘下帽子低着头拿在手中揉捏着,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一扇门,一扇进不去的门?”
查理用牙齿撕咬着自己的嘴唇,鲜血在他的舌头上涂抹上一层红晕。
“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过那里的人,这和我想象的一样。”
“是的你们不是第一批,我才是第一批到过那里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里到底是什么?那些恶魔和那个巨大的金属门到底都是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东西在人类存在之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个世界上流传着很多传说,很多都是曾经真实存在着的,错误之处在于人们对于传说的理解出现了偏差,这个世界的人习惯于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高很高,其实他们不知道曾经的很多存在比现在要高上很多很多,甚至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存在。”
“1366560,你知道这组数字吗?孩子。”
“当然知道那是圣数。”说话间查理明显感觉到车子开始移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会带你去一个非常安静的房间,你将在未来的3天里被捆绑在床上,没有食物没有饮水,你将和一个看不到的世界战斗,它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即使到你死的时候都没有人能够找到你死亡的原因,它们带给你的是折磨你的灵魂,你唯一能够凭借的武器就是你的意志力,你自己的灵魂,再无其他。”
“你是说幻觉?”
“希望你能够活下来,成为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战友,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从那场战争中活着回来的人。”
“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要担心孩子,当一些人拥有的绝对的财富和实力,那些低俗的享乐和对于私欲的索取就变得毫无意义,那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唯一敌人就是死亡,个人的死亡和世界的死亡。而人类的本能就是繁殖,是存续、是灵魂的传承。”
“你们指的是谁?”
“一个你不了解的组织,他不属于美国也不属于任何国家,它是属于世界的,在极少数知晓他们存在的人嘴里,我们被称为‘骷髅党’。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们的真实统称是‘人类永恒主义联盟’。我们的宗旨是规避人类发展中可能出现的错误,我们的目标是找出整个世界的真相,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吸引人的了。而早在18世纪我们就开始了这项庞杂的工作,直到20世纪末才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只是距离目标越近同时离绝望也更近。”
‘哈哈哈哈’查理轻蔑的大笑着,牵动了身体上的多出伤口,在狂笑和痛苦中整个人都变得扭曲。
“这个世界疯了,有可能真正疯掉的人只有我吧。”
古德的脸色变得古怪,随后叹了口气道:“不查理、我们都没疯。我们要做的事情关系到人类存亡与世界的存亡。所以……我们不能疯。”
查理看着车窗外面轻轻飘动着的雪花请问的说道;“这个冬天真是漫长的让人绝望,难道以后的每一个冬天都是这样不休不止吗?”
古德低沉的回应着;“好好去欣赏它吧,这很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个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