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风吹过触碰脸庞的时候是那么惬意,惬意到忧伤漫上心头。我靠在栏杆上,哇的一声就是号啕大哭,过路的人时不时看我一眼,我也不在意,安素之站在我旁边,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我哭得没完没了,他索性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这个时间的江边车水马龙,过路的人谈笑风生,喧闹得让人心乱,可他的声音却毫无保留地砸在了我的心间。
他说:“瑾夏,你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你难过,我就把你搂在怀里。你快乐,我便陪着你以微笑度过每分每秒。”
听他这话,我哭得更厉害了,梗咽到不行,我说:“安素之,如果我没有爱上他,那么此刻,我定会爱上你。”
可因为爱上他,所有的人终成路人。
他拍拍我的肩,说我傻。
我躲在他的怀里,说:“安素之,我想死。”
我从来不觉得死是一件可怕的事儿,但我却从来不怜惜那些自杀的人。可如今,我却只能窝在曾经待我最刻薄的人怀里说,安素之,我想死。
他愣了一下,声音颤抖:“瑾夏,你疯了?。”
我说:“安素之,在爱上他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他说:“瑾夏,我从未见过你这幅模样,告诉我,他对你来说,真的是那么不可或缺的一生一世吗。”
我以为我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可听见安素之这么问,我却愣住了。
没有凌尘冽的两年里,我依旧过得潇洒,跟着弥佳玩得很快乐,可心却空得可怕。
我看着他,脸上依旧带着未风干的泪痕:“安素之,我爱他。我特他妈的爱他。”
他没说话,手依旧搂着我的肩。良久,久到江边的人都四处散去,他才肯开口:“瑾夏,你很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没有拒绝,任由他搂着我上车,一路上,我们安静得可怕,只有音响在唱着嘶哑沧桑的曲调。我这人一旦哭过,意识就会特别容易被困意席卷,因此在这短短的路程中,我又一次在安素之的车上睡着了。
我醒过来时,是在车上。安素之不知道去哪了,我按下车窗,却看见他倚在栏杆上抽烟,我揉揉眼睛,觉着没那么累了,才拉开车门下车,我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也靠着栏杆,他看了我一眼,继而吐了一圈烟晕:“怎么,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又得深睡不醒。”
我瞪他一眼,说:“安素之,你把我当成猪啊。”
我这话一说,他就真的若有其事般的打量着我,最后特严肃地说:“其实,你真的有点儿像猪。”
他说完,我就立马抡起拳头揍他:“安素之,你找抽了是吧?”
他看着我,掐灭烟头,说:“瑾夏,你终于肯笑了。”
我愣住,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我开心逗我玩儿,便朝他摆摆手,说:“我能有啥事儿,上一秒哭了,下一秒就笑了,人生嘛,也只能这样一笑而过。”
我说着,继而又用一种特悲伤的眼神望着他:“安素之,赏我一根烟吧。”
他看都不看我,直接把整包烟扔给我。
得,总裁就是大气,直接来一整包。
我拿了一根,点燃了就抽,他虽然不看我,但嘴巴却没停下来:“瑾夏,抽了这根就别抽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我不想回去。”
他皱眉,回答:“那好,我送你回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