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完饭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安素之开车路过酒吧,我让他停了,顺便进去喝两杯,我本以为热爱泡吧的他会立马答应,没想到他竟然严词拒绝我:“瑾夏,你安分点儿,别整天泡吧泡吧的,之前还没出够事儿?”
“我都不说啥,你有啥意见的,停车,你不去我去。”
我不爽了,人生头一回想泡吧被管着,怎么想都不爽,我也不是普通的女孩,不会对别人撒娇,所以我就直接冲安素之吼了。
安素之被我吼了几句,他心情也跟着不好,黑着脸说:“瑾夏,我带你出来吃饭,你泡什么吧?你朝我吼什么,你才几岁,整天窝在酒吧里算个什么样。”
我朝他笑笑:“没几岁,但好歹也成年了,再说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泡了多少年的吧了,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来教训我。”
我这话一说,安素之果断将车的速度加快,换了方向,我一惊,朝他吼:“安素之,你带我去哪儿?”
“我家,你不是要喝,我给你买一箱回去喝。”安素之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让我有些害怕,我也开始服软了,说:“安素之,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家,你载我回家。”
“怎么,酒吧不怕,反倒怕起我家来,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安素之说完,我差点被呛死,咳得异常剧烈,说:“安素之,你没病吧?你脑补得也太快了些,像我这种人不是你的款,量你也不会对我做些什么。”
“那便是了,来我家聚聚而已,十点半准保将你送回家。”
我撇撇嘴,我不多说啥了,好歹人家请我吃了一顿饭,这什么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终于体会到了,幸好只是去他家坐坐,也没啥大不了的。
大概是安素之的火气消了些,车速渐渐地慢了下来,我这人一向睡眠不太好,但有一特质就是到哪儿都能睡,于是在这短短的路程里,我就在他车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但我还在他的车上,安素之也靠在驾驶座上,见我醒来,他掏出烟盒,问:“你要么?”
我没回答他,嗓子很干,索性直接拿过来,掏出一根之后扔回给他,他没说话,也拿了一根,点燃放进嘴里,看了我一眼,又将打火机扔给我。
我点燃,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皱着眉头:“薄荷味。”
“你不喜欢?”
“没有,只是不习惯罢了。”
我说完,别过脸不看他,再吸一口,我眼泪就立马流了下来。
以前凌尘冽也吸烟,但他总吸薄荷味的,说这样没那么难受。
所以这些年来,我吸的烟绝对不带薄荷味,因为我害怕我会想起他。
路边的灯光打在我脸上,安素之见我哭了,有些慌,问:“你怎么了?味道不好闻久别吸了,女孩子也不好吸烟。”
我摇头,不看他,直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看,说:“安素之,我想去江边,我难受。”
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素之早就慌了,自然我说啥就是啥,更何况我也没让他杀人放火干一些不好的事儿,他就答应了,应了我一声,将烟掐灭扔掉,我也将烟扔掉,他也不说话,一踩油门就往江边去。
我让他把空调关了,闷得我难受,将车窗全部敞开,风吹得我头发乱糟糟的,我也不介意,风干了我的泪痕,我也懒得去擦。
到了江边,我就立马下车,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正常人都不会在江边待着,这里除了我和安素之,连个人影都找不着,我靠着栏杆,望着那片江出了神:“安素之,你说,爱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他站在我旁边,说:“瑾夏,那得看看你爱的是谁。”
我看着他,一会儿,我直接趴在栏杆上哭,痛哭失声。
他不理我,更别提安慰我,我哭够了,他就一伸手将我搂在他的怀里,安慰道:“瑾夏,傻瓜。”
我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任由他鄙视我。
我们又在江边吹了一会儿风,直到半夜一点,他才将我载回家。也许是哭过的缘故,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身子一碰到床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