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素之拽上车,系上安全带,我才发现我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上了贼船,就这样被他莫名其妙地拐走,倘若我会心甘情愿,就绝不是我的风格。
虽然我知道现在反悔是不可能的,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侥幸心理,于是我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说:“安素之,我是真的有事儿要忙,要不你找别人陪你去?”
他一听,整个脸刷就变白了,特严肃地朝我看,我心里猛地一凉,立马狗腿地说:“我,我啥也没说,去,我去就是。”
他满意了,转过头去,面带微笑,继续开车。
我就郁闷了,去你大爷的聚会,随意给你找个不会毁三观的妹子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没到帅得天理不容的地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朝我说:“下车。”
我这才发现他已经将车停在了一家服装店的门口,我撇嘴,特无奈地下车,跟着他往里走。
如果说林茶带我去的那家酒店档次都能赶上香格里拉,那安素之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我走进去,安素之回头看我,指着我对服务员说:“帮她挑合适的,要参加聚会。”
那人点点头,回了一句:“好的”,就开始折腾帮我选衣服。我站在那儿,那人拿着衣服,时不时朝我比划比划,等到我有些不耐烦,她才拿着一件连衣裙走过来,说:“试试这件吧。”
我应了一声,特郁闷地拿着衣服去试衣间。试衣间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我穿上那条裙子,理了理头发,直直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极了两年前,那个素衣白衫的摸样。
我深呼吸了一下,才扭动门把,推开门,站在门口,即便不抬头,我也能感觉到安素之那眼光不加任何掩饰地打在我身上。
我尴尬得要死,好在这时候他说话了:“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换上果然就好了不少。”
不得不说,我特感谢他能在这时候发话,但我绝对痛恨他如此讽刺我。我抬头瞪他一眼,那服务员估计怕我们吵起来,就立马打圆场说:“那安先生是满意了?”
安素之不着痕迹地点点头,掏出银行卡就走到柜台结账。
我跟着安素之出了门口,一上车,我就立马朝他说:“这裙子多少钱?我还你。”
我这人还是挺有原则的,刚才我就想说来着,但是亚于他的面子,我就不好开口,现在只有我俩,该说的我也得摆明着说。
“不用。”他勾了勾唇。
“甭想用钱来羞辱我,我说要还。”
“这聚会是我拉你的。”他皱着眉头。
“那也是我答应的。”
他大概不想再跟我说那么多,一踩刹车,看我一眼,说:“到了。”
我也不想再跟他争辩,下意识地朝四周打量,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觉得人生有现在这一刻来得诡异。这地方,我就算十年八年不回来我也认得出这是哪里,更何况我才走了两年,用记忆犹新来形容这地方绝对不过分。
我见安素之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前按门铃,我就特惶恐地跑过去打掉他的手,说:“安素之,你,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我要走了。”
我也管不着安素之用啥眼神看我了,我只想逃啊,于是我转身就走人,可安素之是什么人,眼明手快地就将我往回扯,我一不留神就直接往他怀里倒,皱着眉头说:“瑾夏,要玩游戏也不要现在玩,我要干正事儿的,别给我玩花样儿。”
我顿时连哭的冲动都有了,我特想哭着说:“安素之,我去你大爷的,你看我这样儿像是想跟你闹着玩吗?你放我走吧,大爷!我求你了!大爷!”
我张嘴想说话,安素之就特手快地按响了门铃,我瞬间像听到了天大的噩耗一般,完了完了,妈妈呀,救救我呀,安素之,你大爷的……
我自知是走不了了,低着头站在安素之的旁边,老天啊,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儿仁慈,就别开门啊。
可老天对我这种人向来都不怎么慈爱,即便我在心里祈祷得如此恳切,也是毫无用处的。
下一秒,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便下意识的别过脸,拽着安素之衣袖的手都有些颤抖,安素之显然是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咳了两声,将另一只手搭在了那人的肩上,语气特自然地说:“我这回没迟到吧?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一听到安素之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哪里还记得躲,立马将脸摆正,瞪着安素之,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下他面子啊。
我看着安素之,看了很久。
终于,那人说:“瑾夏,好久不见。”
如果说我刚才还有心思瞪着安素之,那现在我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慢慢地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声音沙哑,如鲠在喉。
我说:“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