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瑾夏,今年二十一岁。我在青春的这几年里,生活得轰轰烈烈。
我十七岁的时候,为了一个叫凌尘冽的男子退了学,从此异国他乡。
十九岁的时候,我回到了原本生活的城市,我以为我忘了他,可到最后,我输得一塌糊涂。
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收到最痛苦的礼物,他死了。
他彻底地离开我的世界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世界终于坍塌了。
二十一岁这年,我回到了广州,开了一家琴行。我不愿再颠沛流离了,或许,我是真的累了。
我回来广州的那一天,弥佳甩下一句:我给你留了三万块,你想想怎么花吧,我要去周游世界了。
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开了一家琴行,看似只想平淡的生活,其实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里的伤口罢了。
由于今天是周末,因此琴行就比平时的下班时间要早一些,而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着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这里瑾夏。”
我说着,便靠在钢琴旁边玩着指甲,良久,我听到那边的人说:“瑾夏,我是安素之。”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愣了足足十秒钟,才结结巴巴地说:“安,安素之?”
相对我的反应,他笑得开朗:“瑾夏,不过是一年没见,你该不会连我是谁都忘了吧?”
我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诧异。”
“瑾夏,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说走就走,一年了,一个电话都不回。”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只好无奈一笑,跟他浅聊了几句,才知道,两天前,岑思语结婚了。
我挂了电话,拽着手机翻了半天的通讯录,最后,才将岑思语的手机号码从我的通讯录里移除。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和岑思语之间已经不是仅仅的相隔两年的时光罢了。我不在的这两年,她一点儿没变,可我却变了。
以前,我总觉得我跟她就是一个世界的,可现在,她依旧是她,可我却早已经离经叛道。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之后,已经是晚上的七点,我坐在钢琴前,手触碰到钢琴键,不过是弹两句,我就已经泪流满面,最后索性趴在钢琴上号啕大哭。
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即便痛苦万分,却依旧无法忘记。
我哭够了,就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偶尔还有几对年轻的小情侣经过,顿时,我的心里更加泛酸,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就像一年前,凌尘冽搂着他怀里的许言欣,春风拂面。
那时候,凌尘冽爱许言欣,路人皆知。
那时候,瑾夏爱凌尘冽,只能深藏在心。
我看着黑夜里来来往往的人,终于承认自己是真的永远地失去了他。
到最后,我总算败者为寇,独自一人暗自成伤。
到最后,我依旧身处异国他乡,在最陌生的地方怀念着时光深处最熟悉的你。可我很骄傲,因为啊,凌尘冽,我爱你,就这样爱了一辈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