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安素之家里。
我走到客厅,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说:“安素之,你不去上班?对了,我今天不去上班,该扣我多少工资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他看了我一眼,给我倒了杯水,说:“醒了?扣什么工资,我不是说过,发布会完了以后就放你一个星期的假吗?你等会儿洗漱一下,我要带你出去一趟。”
听他这么说,我就乐了,难得放假,我正想着要好好计划计划怎么过,就听见安素之催我:“瑾夏,你别愣着啊,快点儿。”
我被他催得不耐烦,瞪他一眼,问:“去哪儿?”
他看着我,良久,才吐出俩字:“医院。”
一瞬间,别说反感,我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这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只要我没死,我就不愿意在医院待着,于是我就特别神经质地吼他:“去什么医院?我好好的,我没病,我不去。”
他看我脾气上来了,他只好拍拍我的肩膀,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说:“瑾夏,你的胃病真的得去看看,这样一拖再拖弄出个别的毛病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不理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安素之,你放心,我自个儿什么情况我清楚,我啥事儿都没有,要是真胃痛了吃点药就好,真心没事儿。”
他不理我,瞪着我不说话,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就一直跟他耗着,大概半小时左右,他依旧不说话,我就这样快被他逼疯了,只好妥协,说:“得,算我败给你。安素之,只许这一次,去就去,谁怕谁啊。”
我话音一落,安素之就立马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落在我眼里就变成了有些欠揍,我瞪他,他也不在意:“瑾夏,我就不说什么我是为你的好的话了,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早些把病给治好,这样你自个儿都能安心些。”
虽然我现在特别不忿,但我绝对赞同他说的话,跟着他到了医院,走了一遍检查的流程,就已经花掉了两个小时。
走出医院,我实在找不到地儿能去了,就想回家:“安素之,你送我回家吧。”
他点点头,到停车场去了车,二话不说地就将我载回家。
我回到家,目送他离开我才进了家门,我坐在沙发上,觉着有些无聊,而我这人一向都会给自己找事儿做,所以我就拽着手机拿上几百块到不远处的烟酒店买烟抽买酒喝。
我买了一条烟还有一箱啤酒,不用夸大其词,这点儿东西已经够我混上个两天了。
我搬着酒回到家,将酒放在沙发旁边,我坐在沙发上,掏出一包烟来,拿了一根点燃就放进嘴里抽,这一抽下来就是漫无止境,不一会儿,一包烟就已经被我搞定了。
我看了一眼烟灰缸,索性开了一瓶啤酒来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里却闷得发慌。
我不是什么伟人,所以我做不到若无其事地看着我爱了两年的男人跟别人订婚,爱一个人入骨的时候,他的举手投足对你来说都是忘不掉的瞬间,而我就这样沦陷了。
我喝着酒,眼泪就下来了,我以为我强装坚强就能把事儿给忘了,可我骗过了安素之,却骗不过自己。安素之不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还是会泪流满面地在思及那个素衣白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