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叁姐妹
前 言
这无边无际的丛林,这沼泽遍布的神秘地方,跨越南部非洲的叁国。以前,很少人知道这里,更少人知道这里还生活着一个古老的布塔部落,还有一个无名小镇。现在,人们习惯称呼这镇“叁姐妹镇”。这名字中包含着一则广为流传的故事,一位普通中国医生凌林在这故事里充当一特殊角色。
凌林做梦都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生活在这里,在这远离故乡万里的荒漠,这人地生疏的地方。他感觉到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一步步推到这里来。现在,他独自占有一座小楼,有车库,还有一座规模不小的佣人房,全都隐没在绿树丛中。他更没想到,只有在这里,他才有机会一展自己胸中的抱负……
凌林自幼开始就经常做荒诞不经梦。他喜欢饱览群书。从不到一米二的小个子开始,到现在近一米八身材,他翻遍小小图书馆里所有伸手可及的书,从古代的经史,到现代的爱情侦探小说。他最喜欢古典的“三国”和西方的福尔摩斯探案。在梦想中,他要当治世能臣,或是履破奇案的侦探。现实的命运却安排他当上医生,在中国中等城市,中等医院内科。他热爱自己的职业,却很不满足。他已经是很不错的医生,却常常感到怀才不遇。或许正因为这缘故,他费尽心思力争参加援非医疗队,想体验别样的经历。在南部非洲小国首都医院,除了面对的病人肤色不同外,所干的工作也跟国内相差无几,一样繁琐辛劳,一样单调无味,这与他原先期望相差甚远。三年医疗队期限将近,一个罕见的奇遇突然降临在他头上……
记得,那一天夜班特别忙,一个晚上几乎一刻不停,好不容易熬过时间,凌林感到疲惫不堪,却无法入眠。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医院外面,而且不知不觉地,他走进对面的密林中。他遇见一位黑人小伙子。他说不清楚,是这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还是他帮助这人改变了一个部落的命运……
在国内时,和其他人一样,凌林原也以为非洲人皮肤都是一样清一色黑糊糊的,分不清这个或那个。到非洲后,他才知道,同样黑皮肤,也是多种多样的,丰姿多彩。刚出国不久有一天,他曾到首都附近的小镇出差,在丛林中救了一位黑小伙子,被当地人称为“丛林人”的吉姆。吉姆的皮肤就特别黑,据说这是原住民特有的肤色。吉姆的皮肤还很粗糙,个子又瘦又小,仅一米五身体却出奇地灵活。以前,吉姆没有亲人朋友,独自生活在丛林深处。现在,吉姆视他为主人,就跟着他附近。而医疗队里却没有人发觉吉姆的存在。
眼前这小伙子跟吉姆一样,皮肤特别黑,却很细腻,油光发亮,身材跟他这一米八差不多,而且一样健壮。小伙子跪在一棵大树前,双手掌心相向,双拇指朝向自己胸部,双食指指向天,用他从未听过的语言祷告……
看到凌林,那黑小伙子站起来说,深深地叹息说:“谢天谢地,总算等到你这神的医生!”
黑小伙子的五官跟当地人差不多,却很讨人喜欢,凌林笑笑自我介绍说:“我可不是什么神的医生!我名叫凌林,是中国派到这医院的内科医生!”
黑小伙子告诉凌林,他名叫拉莫斯--吉斯,来自边远的布塔部落。他是部落女酋长布娜维女儿的男朋友。女朋友布鲁娜到欧洲留学,他作为伴读跟在她身边。部落大事变,布鲁娜的姐姐,原部落的接班人被处死。他跟随情人布鲁娜回部落。布鲁娜的母亲又突然病重,被送到这医院抢救,接诊的医生有些束手无策。他还说,酋长不能在这时候死去。因为还没来得及指定新的接班人,有许多双眼都盯着大位。酋长一停止呼吸,部落就会大乱……
在急诊室,凌林用尽自己生平所学,终于救活了布娜维酋长。
布娜维酋长出院后,吉斯还常常造访凌林。他告诉凌林,女朋友布鲁娜已经当上部落的接班人,他接管了一支接班人的卫队,成为有权势的人。他还说了许许多多部落的趣闻,这让凌林十分神往。所以,当医疗队将近结束,吉斯带来酋长御医的任命书时,凌林欣然接受了。
这里有一个怪怪的名字—布塔部落。布塔是当地语,指一种鸟不象鸟,兽不象兽的动物,谁也说不出名字。在神洞里,凌林见过那壁塑,身子像老鹰,头却有些像马,一双眼睛一大一小,特别那左眼放射着碧绿碧绿的光芒,仿佛要摄人魂魄。他心底里暗暗称它为绿眼怪鸟。据说,这是一支母系部落,祖祖辈辈生活在荒无人烟的丛林中。绿眼怪鸟是部落的图腾。女人是这里的统治者。通常只有女人才有资格住主房。男人只能住在旁边的佣人房里。主房的门修得很低,据说是为了让要晋见的男人先要低头。凌林是唯一的例外,住在主房内的男人。因为是女酋长布娜维的御医,他成了这里的贵宾,住在酋长的许多房子中的一座,和当地人最神圣的神庙仅一墙之隔。就是在这梦幻般的氛围中,从会见一位神秘来客他开始了一段如梦如幻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