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广播室的那个下午,天空下起了丝丝柔柔的细雨,打湿整个城市,也浇醒了我一直执迷不悔的心。
晚间放学时学校外面的车站聚集了很多人,有的人在雨停,有的人在等雨伞而我显然是前者。
虽说是毛毛小雨,却也成功的阻挡了人们前进的脚步。我要坐车市中心归还图书,而今天是借读期限的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我不惊愤愤不平的跺了跺脚。
而此时公交车也好像在跟我开玩笑一样,迟迟不肯来。一个郁结,我准备撒开腿往前走一站。
却在车站的对面和冯奕文打了个找面,他手中持着一把透明的伞正漫不经心的朝我走开。
看到他的那一眼后,我立刻垂下了脑袋。慌不择路的就将身子一扭,准备迅速逃离他的视线。
却不料这个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他看穿。冯奕文将伞高高的举过我的头顶,然后声音沙哑的说着:“你是傻x么,下这么大的雨都不打伞,你以为你是超级赛亚人身体倍倍棒么!”
我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倒是一个反手推开了他的伞炳:“我就是让雨砸死也不用你的伞,麻烦你闪远点我还要去图书馆。”
身旁的冯奕文好像感觉到了自己在自取其辱,于是泄气般的将雨伞仍在了车站的一角。
他抿着唇,好一会才正色道:“你想淋雨我陪你淋!但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一下?”
我错愕的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然后才开口:“你想要怎么解释?当所有人都指责我是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时,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一下?还是你从来都不愿意去相信我!”
这句话一出口,立刻把现场的氛围推向了冰点。我看见他的脸庞几乎叫雨水冲了个干净,哪些雨水顺着脸颊一路流落到颈部。
说起来也真可笑,两个好端端的人明明可以共撑一把伞,却非要死磕着淋雨,除了滑稽还是滑稽。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只是因为陈研露是我的初恋,三年前我去英国留学,遇到了她那个时候我想和她好好的在一起,想和她一起打拼前途无限的未来。可是后来她遇到了比我很好的人,我们就和平分手了。”
冯奕文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不在说话。
“和平分手?那她为什么又会回国找你?”我小声的询问着,生怕触及到他回忆的伤疤。
冯奕文摇了摇头,然后将被丢弃在车站一角的雨伞重新拾起:“我们现在都成落汤鸡了,还怎么去图书馆,走吧我带你去甜品店先吃点夜宵。”
我摇了摇头,刚想要拒绝他,却被他不由分说的拉向了与车站方向相反的路上。
我殊不知,我已经离他的生活越来越近了,我们像是两条从未相交过的平行线,突然其中一条变形了才让两者都有了交点。
到达乔治甜品屋的时候,外面的雨犹如被施了魔法一样唰的停住了。
老板娘穿着碎花格子的围裙正在查着今天的帐目,看到我们时先是一愣然后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我们快打样了,但是看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我就晚点在打样吧。”
我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箭步走到了里室,扭过头来却看到冯奕文在和老板娘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什么,并且还时不时的笑一下。
我想大概又是他的自来熟犯了吧,于是便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