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巫师衍看年黄泽天背上金灿灿的神剑,再看自已怀中陶具里的乌黑带着缕缕金光的剑,又看看村长,既是狂喜,又充满郁闷的心情:“这是第一把烧制成功的神剑,偶然吧,村长你太长智慧了,一举成功。不过,这金甲片,怎么会变成黑金色?!能变成金黄色吗?!”
村长笑盈盈地举步向前,抱过陶具道:“走,我们到陶磨房去打理一下,看看它的色彩到底如何。磨它一磨,让它现出真实质地,一定是金灿灿的。”
一拨人将信将疑地跟在村长后面,议论纷纷,大家觉得神剑可以造出来,这个可不能让北朐国的酋长与族长大人们知晓,不然的话,就会过来抢夺,要制造更多的剑给他们分封。
陶具摆上木台,村长淡定地坐在自已的位置上,那是一张高高低低一圈围着木台的木桩子,已被村长的屁股多年以来坐得光溜圆滑。坐在不同的木桩上,村长就可以用不同的高度与角度来观察台上的制品,然后拿起各种各样的石磨,把台上的陶制品,磨掉瑕疵,抛光出一个精品来。
现在台面上放的是神剑。
这个对北朐国来说,大家也都只是停留在传说中,言传只有神才拥有,现在居然可以打造出来,大家还停留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并对黑巫师衍金甲片的来历,心里抱着各种猜测。
村长熟炼地拿起摩石,轻轻地在剑身上磨察,剑身传来从未听过的尖尖的沙沙声。
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要看出剑身的变化,离奇的是,剑身上磨下的都是石粉,灰白色的一大片。然而村长视若无睹,反而继续加大了力气摩擦,使得剑身传来“嗯嗯”声。
“很明显,这神剑比这打磨石坚硬,打磨石都被擦下来一层层的岩灰。”村长目光灼灼,笑眯眯地对村长道:“巫师大人,你这金甲片,难道只有一片,是不是有许多片。我的意思 ,如果你到了都城,酋长一定会让你把神剑给奉献出来,到时,你又两手空空了。”
黑巫师衍黑眸不时瞄着村长手中哗哗盖下来岩灰的剑糊,显得有点不在意的道:“嘿嘿,这个黑黑的称不上剑吧,一点都不显眼,恐怕送给酋长,也会被她丢进垃圾堆里去的,不要做那种被人抢着要的美梦吧。只有我这种人,才可能不吝于使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以显示与众不同。”
“这剑可是神物,不管是什么颜色,它一定是会引起酋长关注的,即使酋长不会关注,那些个族长肯定会盯住你,在传说中,剑就是战斗的神物,族长们会想办法让你贡献出来的。”村长闪着睿智的双眼,炯炯炯有神地扫视一眼围观的众人。
村长打摩的手法似乎慢慢变得轻松,他把剑翻了个身,又开始打磨乌黑的另一面。现在村长的手法又迟钝下来,加大了力量推磨,磨石粉纷纷碾出,履满剑身,磨石台上积了厚厚的一堆石灰粉。
“呼,抬水来!”村长用磨石在剑身上轻轻一撞,呈出长长一口气,大声吆喝起来。
村里几位大匠师从村长背后分开,留出一条道,几个村民立马从后面抬着陶桶水过来。刚才在村长打磨的时候,早就有人安排准备着清洗水等待。
村长把满是白石灰的剑,撩在了陶桶里,搅动几下,水里一片混浊。他又拿起手边的麻团,塞入水下,裹住剑身,然后把剑一点点从麻团里拨出来。
水面上一点点露出金光,旁观者都发现嘘嘘的赞叹声。剑身一截截地抽上来,那光亮甚至是刺眼。
黑巫师衍的双眸,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紧紧地盯着村长手中的剑,生怕谁会动手抢剑。当然,他也是不用怕的,在这个村里,他的功夫最高,威望最重,没人敢惹他。
当村长把整支剑身全部抽出来后,众人发出了哇哇的崇拜不已的声音。
剑身一片金黄,虽然有丝丝缕缕的暗线与暗点,却已是足够惊人的耀眼,虽然比不上黄泽天神剑的金光灿灿,但那金黄稍暗的颜色,已足够使其它物件黯然失色。
黑巫师衍迫不及待地接过剑,执在手里,举着它在空中转了几圈,众人仰望,无不膜拜之情油然而生。
“这金甲片可能是神物吧,既烧制已出剑,也就是神剑了,不能展示于人,只怕有人挂记索要。”村长笑盈盈地对黑巫师衍道:“巫师大人,不妨把神剑装在陶具里盖好,隐其光芒。”
黑巫师衍呵呵一笑道:“村长说得在理,宝物不能轻易示人。”随手把剑装回了陶具盖好,抱起来夹在腋下,又对众人道:“神剑已造,不得传言,违者必杀”。
制陶村向来养成保密的习惯,村民们都能自觉遵守,黑巫师衍不讲,他们也知道如何守口如瓶。
“不知这剑功力怎样,大家只听说剑的神奇,这剑既已造出,不妨试二招。”几位大匠师很想看看剑的能耐。
“好,也好让你们见识一下。”黑巫师衍也是心里没底,不知这剑到底神力如何,见过黄泽天的剑历害无比,而这村长造出的剑,外形挺象,能否一用确实要检验一下,于是道:“到练武场来,比试一番。”
村中有一块练武的场地,村民们专门用来练棍棒、标枪、箭等武器。听说要试剑,大家呼啦啦住练武场涌去,几位虎背熊腰的武士也被召唤到场。
一位曝眼武士大喝一声,抄起丈长的硬木棍,朝黑巫师衍凌空下劈,势沉力猛,风声强劲,威风无比。
黑巫师衍一闪回避,挥剑挡出,咔嚓一声,硬木棍折为两段,一端撞落在地上。曝眼武士立即抄起更粗的一条武棍,从侧面横扫过来,黑巫师衍尝到甜头,于是大胆挥剑削去,又是一声咔嚓,武棍分身为两截。
“好剑,神剑,不用试了,藏起来吧!”村长撸着白胡子,淡定自若,仿佛已经见识过一般。
黑巫师衍把剑小心翼翼地装回陶模,招呼了两位徒弟,穿过众人,飞步奔向坐骑之处,三骑人马扬起滚滚烟尘,离开村庄,向国都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