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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食人树出动

一缕晨曦透过石塔尖的空洞,昨夜的篝火已停止燃烧,丝丝清烟冒出,缥缈垂直升起。

出庄的啸声响起,黄泽天被惊醒,从圆顶草屋中跑出来,一抬头,就看见屋前竖着木桩,绑挂着昨夜豹子的头骨,张着森森白牙,甚是吓人。

木桩上刻着几个象形文字:“尊族兽王封”

这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彰显一种杀伤威力,展现与众不同的能力。

黄泽天没当回事,只是幸运落到他头上而已,自觉并没什么值得炫耀。

“好奇怪的天象。”

黄泽天仰望蓝色天空,突然发现蓝蓝的空际之中,悬着一个巨大的球体,停靠在西北方的空中,一边已被阳光照耀,亮亮的,侧后方的半球,侧是逐步黑暗。球体看不见的另一边会是什么样,无法想象。

球体上,隐约可见有一座座山峰,也有平原,但看不见森林与草地,好象全部都是石头。球体上一个圆柱般的黑色物体,一直伸下来,淹没在大地上的群峰影子里。

正看得出奇,耳边响起一个富有魅力的声音。

“天,正要找你。”

巫师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边上,眼里带着缕缕血丝,估计昨夜通宵未眠。

“有什么奇怪的呦,那个球体,就是我们的上天,神居住的地方”。

“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呀?!”

巫师敬伸手在黄泽天眼前晃了晃:“上天一直在那儿,千百年从未变化,从你出生起,上天就在那儿,难道你一直没往上天看呀?!”巫师敬怀疑,是不是昨天这个孩子打猎过于紧张,灵魂部分吓出窍,现在是魂不守舍。

黄泽天突然醒悟,自已是跨在两个时空的人。

现在两种识体,占据着少年天的识海,天现在是生活在远古的尊族庄里,二十一世纪的黄泽天识体,正在循入并占据少年天的识体。

“哦……嗯……”黄泽天极力掩饰,想着上天就是这个球体,那岂不是可以爬到天上去。

巫师敬说:“找你了解一下,昨天遇到的食人树,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

“树根灰黑色,很长,有木梭标的杆子一般粗,可以弯曲游动,弹性很大,行动迅速,如蛇般卷住野猪与金黄豹。”黄泽天尽力描绘遇见的食人树:“树身很粗壮,需要二三个人才能够合抱,树的冠盖,模糊印象是枝繁叶茂,盖住的范围与根伸到的最远处一致。”

“你说的食人树,与上祖传下来的龟甲刻图记事,基本是一致的,会用树根走路,不断的移动,具有灵性。”巫师敬手执一片发黑的山龟片,仔细端详。

“哦,原来祖上早就有记裁。”黄泽天觉得巫师挺奇怪的,是否就是这些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达人事,沟通天地人的践行学究呀。

巫师敬小心将龟片放回兔皮袋,对黄泽天说:“一起去找族长尊,还有婷,今天我们跟随勇士队,去亲自见一见食人树。”

“好!”黄泽天立即朝族长尊家的方向大步奔去。巫师敬跟在后面,一路小赶。

族长尊与女儿婷已清洗完毕,站在石头房的门口。

勇士队成员家庭都居住在石头房附近的圆顶草房里,队伍已经集合。

勇士队其实是族长尊的亲卫队,队员个个膘悍,骁勇善战,技艺过人。勇士们装备精良,包括弓箭,簿形石刀石斧,梭标,特制飞石等。

黄泽天向族长尊行跪礼,婷连忙上来把他拉起来。

族长尊说:“昨天典礼结束后,我与敬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还是亲自察看。你与婷带路。”

巫师敬气喘吁吁跑过来,族长尊一声令下,队伍便出发了。

经过长长的尊族庄道路,黄泽天看到两旁制作坊,工匠们都已经在忙碌,小孩与妇女们也已经起床,在忙着运送木段等小物件,一片繁忙;庄口的栅栏通道,不断有大批物件抬进来;庄围栏边,祖上留下的巨石桩基上,人影匆匆,已经在往上垒石条,传来石条撞击“嘭彭”声。整个尊族庄的战备工作在热火朝天地展开。

出得庄门,一队人快速前进,翻山越岭,避繁就简,专走捷径,直赴食人树与野猪、金黄豹博斗过的密林山坡。

“停!”

黄泽天大声喊叫。

队伍停止前进,前面的树林里,看不到黄泽天与罗绮婷描绘的食人树的影子。

“是这里吗?”

“没错,就是这里。”

“对,我也有印象,地上还有杂草与打斗过的痕迹。”

“食人树呢?怎么不见了。”

“不会这么快吧,才一个晚上。”

“地上有食人树行走过的抓痕与草伏迹象,我们跟踪过去。”

巫师敬爬上一棵小树,向林地里观察,指出了食人树逃走的方向。

顺着林间草迹,越过一个山坡,眼前突然空旷,遇到断崖,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山谷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高山,履盖着莽莽苍苍的森林。

黄泽天他们站立的坡顶是悬崖了,食人树到了这里,便失去了踪迹。

“这道谷地的另一边,就是野深山的外围了。”巫师敬察看地形判断。

族长尊仔细打量着巨大的山谷,以及野深山的群峰。“这里山谷充满阴冷之气,谷底似乎隐藏着什么。谷底很安静,又充满着咆哮的力量。”

“这座山坡以外,是祖上禁止进入的禁地。”巫师敬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黄泽天遇到的食人树,正好在我们所站的山坡上,这个谷地,从来没人来过,几百年来也没人敢去探看。”

族长尊遮眼远眺,不无担心:“如果山谷与谷后的野深山,看到的都是食人树的话,我们怎么逃得了死亡的命运。”

“是呵,密密麻麻的群山,上面有多少食人树,无法尽数啊!”巫师敬感觉祖上没有留下一丁点具体的记载,甚是遗憾。

黄泽天躲在人群里,挤着缝隙看山谷:“我想攀下去。”

勇士队员齐刷刷回头看着黄泽天,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吓了一跳。

“这里是断崖,没办法下去。”族长尊显然是阻止少年的轻率要求。

“痕迹消失,食人树肯定从这里摔下去了,”黄泽天不依不侥:“要不要退回去,顺着山坡绕下去,一直绕到山底,”。

巫师敬趴在崖边研究着:“深不见底,整个一刀切下来的断崖带,即使走到这面的坡底,底部以下仍然是断崖带。”

“这么深而长的断崖带,食人树恐怕永远被挡在外面,进不了我们的领地。”族长尊略有所思:“是不是上一次三百忌年,才出现这条裂谷。”

“尊,没有记载,也没有解禁,估计断崖一直存在。”巫师敬谨慎小心:“这次食人树一定会来,它们可能有什么魔术,或者有另外出入断崖带的秘密通道。”

族长尊盯着巫师敬:“既然祖上没有记载,肯定祖上也没有解开这个谜。计算一下,食人树从昨天发现的地点开始逃跑,就当它现在刚刚从这里的断崖消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进速度?!就当它们已经沿一条秘密遂道出发,从野深山谷到达族庄会在什么时候?!”

巫师敬在崖面上盘坐下来,闭上双眼,他是在心算,抑或是巫的心灵跟山谷灵气沟通。

“七天以后就会到达。”巫师敬睁开双眼,随口而出。

“不会吧,这么快。”黄泽天与罗绮婷、众勇士异口同声。

族长尊沉默了一下,抬起头果断地说:“我们沿着这个山坡下去到山底,看看下面断崖的情况,然后沿山底速速返庄。”

“食人树,祖上记载不止一种样子,路上大家注意远离树根。”巫师敬提醒着。

勇士队员一前一后,族长尊、黄泽天、罗绮婷、巫师敬,夹在队伍中间,寻找开阔的林间快速穿越,曲折迂回,绕过杂乱的大山岩,丛生的野草堆,朝着山底疾奔。

山底在阴面,阳光并没有直接照射进来,漫反射着光亮,有些阴暗,淡淡的雾气迷漫在山底里。

一拨人朝山底的断崖边靠去。

“看,谷底有一堆树在移动。”黄泽天眼尖,指着对面山崖的谷底。

“那一带树确实特别密集,象一条大青蛇,蜿蜒在山崖。”巫师敬也看到了。

众人努力识别,终于看清,有一条带状的树,显现在森林里,一直越过山崖,延伸到山后的群山里,而前方,已延伸入谷底不见踪迹。

黄泽天大声喧嚷:“这不是自然的分布状态,它们分明是移动到一起,已形成队列。”

族长尊一直没有发言,他在判断形势:“不错,没看过这种布局的森林。”

巫师敬赶紧插嘴:“尊,它们已经行动了,肯定已经走秘密通道出断崖了。”

正在说话间,黄泽天突然大叫一声:

“有情况,赶紧后退”。

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族长尊与巫师敬前面的断崖边,一棵树摇曳着枝冠,冒了上来,树干乱晃,逐渐升高,高足有三丈,干粗三大围。

“快后撤,快后撤!”罗绮婷跟着叫喊。

勇士队已拖起巫师敬,跟着族长尊,疯狂奔逃往后撤出五丈开外。

一根拳头粗虬张的树根蛇行般从断崖处伸了上来,仿佛长了眼睛,在草从上方弯曲了几下,往下一扣,扣着草丛地面,草沫飞溅。接着又有三四根黑色的树根扭曲着伸张上来,“嘣嘣”地扣下地面。一棵巨大的食人树从断崖处爬了上来。

勇士队护着大家继续后退。

只见食人树扭动着的十几条拳头大小的树根,一半树根往前迈步时,另一半扣在地面稳住树身,树根象蜘蛛脚一样的轮换爬行。

断崖边,接着冒起另一株食人树,食人树一棵棵地上来,一会儿就有了七八棵,列成三列纵队,开始前进。

“食人树开始大规模行动了。”族长尊一声令下:“撤退,返庄,抓紧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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