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第一场对决即将开始。今晚还只是公布出场者。
念完最后一个名字,人们的脸色严重两极分化。林家人的脸色尤为不好看,相反,其他家族的人都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
唯独那些精明的人,从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态变化。
古祁厢是如此,棱水见是如此,司奇空是如此,示紫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不知情的状况下,古祁厢和示紫内心有着相同地疑问。
只是名字相同吗?还是说……那就是你?
“事情突然变得有趣多了。”示紫自言自语地说道。
……
第二天,辰时。
那个被“假面”遮盖,几乎没有人能看透的人回来了。人们得知这个情报,心中悄悄有了畸形地想法,大部分是诅咒。林家人也是,外族人也是。
是的!就是他回来了!
昨天让场面有些尴尬的人——笛影——回来了。
为了参加举剑会特意赶回来。
他是和林逝水一起回来的,在众人灼热地注视下,两人一起去了那个安静的院落——属于林逝水的位于内院的房间。
沿途遇到了不少人,不少眼神,笛影已经从众人的视线中发现了很多微妙的东西。
鄙视,庆幸,感叹,诅咒……
即便没有亲临会场,也足以“看”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
可谁又知道,他们在嘲笑笛影时,笛影也在嘲笑他们。
愚蠢的人呀!以貌取人的愚蠢之人呀!是否直至他们自己因愚蠢而死的瞬间,才会有所感悟呢?世界那么复杂,敢如此明显地表达他们自己的想法,这也太愚蠢、太嫩了。他们注定是他人垫脚的石头,终会被某个人吞噬。
只有介于那两种想法之外的人才能意识到某些东西。林逝水看到了一切经过,也意识到了很多事情。人的幼稚让她感慨万端,相互嘲笑,毫无自知之明,被嘲笑了也没发现。不!阿影也许是明白的,却仍然免不得要陷入其中。
两人腾飞而去,在空中留下两个青色的光点。
古祁厢躲在角落里,注视这两个光点。“果然是你吗?呵呵……这下举剑会热闹了。”她很了解笛影,至少比那些嘲笑笛影的人了解他,所以她知道这些人地嘲笑有多么可笑。
示紫也看着两个光点,暗自冷笑。“有得玩了!在你的地盘上可对我不利呀,接下来会发展成什么状态呢?——难怪会林氏功传,来历居然这么大。能得到晓始也情有可原了……”示紫敏感地发现了笛影修为大增,只是不清楚笛影经历了什么才有这种变化。他又何尝不是修为大增呢?在泉花场与司奇空相斗时,为了避免泉花果实被发现,不得已地吃下了泉花果实。他本就身在敌营,若是还让这么大的漏洞存在,势必事事受牵制,只有“销毁”它,才能……
司奇空也躲在一边暗自思索着,总觉得很熟悉那背影。能有那种眼神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众人口中的废物。司奇空感觉到对方的深不可测。
还有棱水见,她也看着渐远的光点……
……
悄悄地……
谁也没有在意的地方……
不知何时起了隐蔽的变化……
隐藏在阴暗角落的人,终于要开始行动了。爪齿也悄悄露出来,反射出白色的光泽,被磨得很尖的顶部让人发寒。
还有……
某种气息从南边飘来。
笛影熟知这气息,它是危险的,但对于笛影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
……
山庄内院,林逝水住处。
两个人从天而降,轻轻推开门,一起走了进去。
林逝水用衣袖一拂,清风出现了。看似软绵绵的力道,却带走了院落内所有枯叶,连同桌椅上的灰尘。所有物件瞬间焕然一新。
“总算是提前赶回来了,我还以为会……吓死我了。”林逝水笑道。
笛影进屋取出茶具,又以真气烧了一壶水,再用生疏地手法泡了一杯茶。也许是因为茶叶品种太优良,泡茶地手法虽不佳,但茶泡开后仍有一缕清香传出茶壶。“姐就是太心急了,就算在路上再耽搁一会儿也不会有问题,我们不是还提前回来了吗?举剑会似乎还要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
“早来总是好的,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走快些也是应该的。”林逝水接过笛影递来的茶,吹了吹热气腾腾的茶水,微抿一口。
“味道怎么样?”笛影问。
林逝水笑着说:“你自己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第一次泡茶,我想听听你地评价。”笛影道。他静静等待着林逝水接下来的话语,忘了给自己倒一杯茶。
“真的要听?”
笛影点头。
“挺难喝的。”她看了看笛影的神色,没看出什么不满才继续说下去,“看来你泡茶没什么天赋,茶多了,水少了,而且泡的时间,水的温度都没把握好,下次再加油吧。”
“是这样呀……”笛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饮下一口,自觉苦涩难咽,难为姐姐还能笑着喝下去。“下次我改良改良,再泡给你喝吧。”
“好呀。”她不自觉地举起茶杯,往唇边一倾,舌头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定睛一看,才发现茶水早已被自己喝完。
林逝水笑着放下茶杯,暗怪自己糊涂。——视线忽然转向大门外。“雀萃,进来吧!”
“是!小姐!”门外当即有了回应的声音。
林逝水从一开始就知道门外有人。林家直系之人都会有几个丫鬟仆人专门侍奉,这个叫做雀萃的丫鬟正是侍奉林逝水的。她得知林逝水和笛影返回后,第一时间赶到了林逝水的小院外候命。
只听咯吱一声,大门就被推开了。
雀萃没有行礼,但这并不意味着对主人的不尊重,而是林逝水自己要求的。雀萃早已习惯了这种要求,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才会装一下,笛影“凑巧”不在外人的范围内。林逝水不喜欢这种虚伪的礼节,就免除了它。仿佛在说:人与人间难道就没有平等了吗?人与人平等的时代,世界不能存在吗?
“举剑会的事怎么样了?我们离开山庄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林逝水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刚回林家的她还不知道林家有什么变化,所以急着向雀萃询问。
雀萃似是知道林逝水性格温和,与丫鬟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疏远、没有上下之别,她说起话来的语调,倒像是个妹妹在回答姐姐的问题。“昨天晚上刚刚宣布举剑会地参赛人员,决斗的顺序。但不久前才发布比赛规则。”
“是什么?”林逝水道。
雀萃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林逝水。细心的雀萃将该注意得东西都写了下来,纸上面写着林逝水想知道的所有事情,包括比赛规则。
林逝水展开这张纸,给笛影也留了一个观看的位置,两人一起查看。
这个小小的动作引得雀萃不快。她眉头一皱,向林逝水说了一声告退,同时丢给笛影一个不善的眼神,然后匆匆离开了。
“阿影,不要生气。雀萃只是——”林逝水道。只是什么?林逝水想不到一个词接下去了,便又急着转言道:“举剑会就要开始了,以你现在的实力,一定能够消除所有人的成见,说不定林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