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热呀,白花花的太阳,一丝风也没。正值盛夏,长街上,人影稀疏。
一辆白色保时捷跑车,呼啸而过,快如鬼魅。
在十字路口,一个年轻人,拿着张地图,低头察看。
路灯变绿,他紧了紧背上的大布囊,快步往马路对面走去。
他的脸黝黑,粗狂,不像城里人。两眼闪闪发亮,注视着前方,仿佛前面,有着大好前程在等着他。
然而,他再也想不到,等着他的,非但不是什么大好前程,相反,却是死神的等候。
当他走到马路正中间时,那辆白色跑车正好呼啸着转过街口。
距离年轻人只有10米不到,而车速又如此之快。
及至司机看见那个站在正中间的人时,车已经飞冲了过去。
砰!司机看见一个身影,高高飞起,几乎跟路灯一样高。
接着,像布袋一样,啪!摔在远处马路边,一动不动。
那么一瞬间,天地仿佛静止了。
然后,车门推开,司机走了出来。
是个年轻人!看起来顶多17岁。很高,很瘦,一头墨绿色的短发。
他看着远处那摊血泊,脸色在太阳下,白得像鬼。
“宋瓜瓜,怎么办?”
旁边的女孩,两眼发直,嘴唇发抖。
宋瓜瓜看了看周围,没人。
没有监视器,没有摄像头
年轻人跺跺脚,咬咬牙,没再看那个一动不动的,已经流了满地血的人一眼,“走!”
他坐进车子时,那个女孩还愣在那里,看着地上那摊血水发呆。
“君雅诗,快上车!”
“那他怎么办?”君雅诗声音发抖,身体也发抖。
“活该他倒霉。谁叫他在街道上到处转悠。”他又大声问:“你上不上车?”
保时捷跑车飞快的,悄无声息的在那摊尸体前而过。
只是,他们不知,他们还没走远,有一个老人,蹒跚的自街角走出来,徒劳的想要追那辆跑车。
然而,却只来得及看清那越来越远的车牌。
6666。
他放弃,返回,一跤跌坐在一动不动的伤者旁边。抱起已经瘫软的年轻人的半边身体,仰天,无声悲恸。“……
儿啊!……”
这一幕,连天地都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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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雪亮的灯光洒落,照在这个宽阔得有些变态的房间里。
站在开关处的年轻人,明显的吓了一跳,看着房间里,书桌前坐着的老年人。
“老头子?”他问:“你怎么在这?”
那个老人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深沉的绝望。
“怎么了?”年轻人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脱掉身上的皮衣,他里面穿着黑色的丝绸衬衫。把皮衣往床头柜一扔,借着动作,忐忑的看了一眼老人。
老人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浑身发抖,显然在极力的忍着怒意。
他慢慢的说:“宋瓜瓜,我知道,从小到大,你爸妈都不在身边。我又忙于生意,我们都没时间陪你。其实,我们也,很愧疚。。”
他顿了顿,房里很安静,宋瓜瓜看着那个捏了又捏的拳头,悄悄的往后退。
“但是,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砰!
那个拳头,终于一下子落在桌上,重重的,狠狠的。
年轻人已经退到了墙边,脸色发白。
跟白天那个嚣张跋扈的人判若两人。
老人眼中露出不忍。“你今天干了什么?吸毒!?”
原来,是这件事。宋瓜瓜松了口气。
“是,还是不是?”
宋瓜瓜犹豫了一下。“是。”
老人猛的站起来,几步蹿过来,一把提住宋瓜瓜的领子,把他压在墙上,脸逼过来。“我什么时候养了这样的孽孙!”
老人身体发抖。
宋瓜瓜明智的没有说话。
房里静极,几乎听得到,老人砰砰的心跳。“下个月,你就去时政中学,我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