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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轩，星月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液，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
司马黛看了司马羽一眼。
司马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目中神色。“我亲自去太医院弄的。吃一次就够了。会很痛，但今晚我会陪着你。”
司马黛脸色一阵发白，腿脚居然不争气的有些发软。
司马羽察觉到，捏紧她手臂，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司马黛抬起头，一下子看见站在厅里另一边的朱红。她也略带紧张的看着她。她知道她紧张的原因。
她是向着姬光的，也就是，是向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挣开司马羽。“我想静一静，药放桌上，你们出去吧。”
司马羽一僵，眼中掠过不可置信。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看了她一会，便带着星月离开了。
朱红跺了跺脚，唇微微翕动，最后还是不甘心的转身出去了。
司马黛看着面前那碗药，半晌，端起来，慢慢送到唇边。
当放下空碗，抹了抹沾了药渣的唇角，她看向窗外。
司马羽站在那里，看着她。
她站在屋里，也看着他。
片刻后，司马羽转身，消失。
司马黛仿佛再也站不稳，虚扶着桌沿，才勉强站住。“朱红！”
……
深夜，司马羽还坐在碎玉轩大厅的窗台上，静静看着外面。
苍穹之下，只有点点星光闪烁，仿佛美人的泪滴。
房内一阵声响。
过了许久，朱红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一块满是血迹的白布上，一堆零散的、血淋淋的肉块，其中有一两个较大。
司马羽淡淡扫了一眼，眼中掠过一丝痛色。“她怎么样？”
“回皇上，已经睡下了。”
“她今后几天都要卧床，你一定照顾好她。”
“遵旨。”
“退下吧，今晚朕会守在这里。”
朱红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司马羽又静静坐了许久，才站起来，慢慢的走进卧房。
掀开帐子，司马黛静静躺在那里，黑暗中，显得脸色苍白，有些憔悴。
他在她身侧坐下，睫毛垂落，手轻轻的抚摸着她柔滑的发丝。他眼中露出极温柔的神色。
“对不起……父王，你让我提防姐姐。可是，我又怎么忍心呢？……”
梦中的司马黛仿佛觉得不舒服，微微挣了挣，扭了个头。
她微张的嘴唇，正好面对着他，离得这么近，他闻得到她呼出的香甜气息。
暖暖的，若有若无，撩拨在他脸上，撩拨到他心里。
他全身僵直，心跳如雷，血液以极快的速度流淌着。
在一霎那的空白里，他听到心底深处，一个狂兽在嘶吼。
他极力想压住，然而，却不由自主的，慢慢的，梦游般的，带着献祭的心情，他柔软的唇，覆在了司马黛的唇上。
“唔～……”双唇相触，他忍不住微微呻吟出声。
他贪婪的舔舐着，辗转反复。只希望这一刻，这甜蜜的黑暗的梦境般的夜，能够永远停留……
窗外，竹林之中，一双冒着怒火的眼眸，咄咄的盯着屋内，如果他眼中的怒火能化成真实的火，能把整个碎玉轩焚烧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