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国外的半个小时前,余一一默默地等候在候机室。人来人往的特别多,大多数拉着行李走出机舱,亦或是拉着行李走进机舱。侧目望去,一对情侣坐在她右上方,两人依偎着玩手机,笑得一脸幸福。耳边响起整齐有序的轻步声,像雨水溅到窗户的声音。没有轰动全场,唯独平淡。
直至男人在她身边坐下。
“我能不能不去?”虽然知道现在才后悔很无耻,但是也没办法。她微弱的声音沉淀下去,希望他能让她留下来。
“不能。”
“穆言学,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婚姻,留或者不留也是我的自由吧。”她来了气,看不惯他一副霸道主义者的模样。
只是契约而已,她去哪里又与他何干?反之,她更想尽快从这段婚姻里脱困。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们之间就会变回陌生人。走在大街上碰见了,也只是擦身而过。
“你还是我的妻子吧,除非你不想拿酬金。”穆言学本想着气一气她,可是看见她很快就红了双眼,微微一怔。
这家伙平日里都只跟他顶嘴,从来都不见她哭。怎么会……而且为什么看见她哭,他反而很心痛呢。他张了张嘴,只发出你,以下的话像被突然切掉一样。
结果余一一更加生气,吸了吸鼻子,倔强地说道。鼻子红红的,像极了麦当劳叔叔的红鼻子。
“你还是男人吗?连哄女人都不会,活该单身。”
“喂,你就不能讲讲理吗。我带你去旅游,是因为看见你很不开心。不会笑又非要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穆言学嗤笑。别人都是笑里藏刀,她确是一副苦瓜脸,面对别人的时候又强颜欢笑,比哭时还要难看一千倍一万倍。
原来他都发现。她被戳中心事一样地不好意思起来,瞬间想起他的话,狐疑地瞪着他:“你这么关心我干嘛,我都以为你这家伙冷血的。”
冷血?她真的是没救了。穆言学把头转过去,不理会她的话。尔后听见她在嘀嘀咕咕些什么:怎么打千迟手机没人接,这几天也一直没见到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他不知不觉中感到生气,双手环胸,看着她打了一遍又一遍的电话,巴不得把她电话给掐断:“他最好是真的有事,都多大了还需要你那么黏他,要不要给个奶瓶定时喂奶?”
又是冷冰冰的关机语音。本就心情烦躁的她更是心情很差,自然也不会甩好脸色给他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吗?他可是我弟弟。”
“什么弟弟,又没有血缘,法院也不会认可。你们两个平时一块住,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避嫌。”
“请问一下我和我自己的弟弟住,需要避什么嫌吗。你最好把脑海里的那些龌蹉思想抛掉,我和千迟可不是你想得那样子。”
“最好是。”
你把人家当弟弟,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真是个笨女人,感情又这么迟钝,难怪到现在还单着。
机场响起航班前往希腊的声音,没过多久,飞机就在天边划破一道美丽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