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歌扬起头，美目里自嘲横生，“赌？我拿什么赌？即便有筹码，我现在也不想赌。”
“赌赢了又怎么样？你的心不在我身上，即便赌赢，我还是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沈怀歌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渐渐氤氲了水雾，“赌输了，赔上的是我的命。”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赌。”她对上了楚文殊阒黑的眼眸，“左右……我都是输，都要赔，何必再赌。”
她花落就要离开，楚文殊却扣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爱你，如果我真的爱不上你，我会给你一世安稳。”
“那我是不是……就要谢谢楚大帅？”沈怀歌冷冷一笑，眼泪快掉下，楚文殊的心莫名烦躁，他眉头紧锁，“沈怀歌，你究竟想要什么？先不说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现在这么斤斤计较，是爱上了我吗？”
沈怀歌将眼底的泪收了收，扬起了一抹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勉强，“爱上你？不，在你没爱上我之前，我不会爱上你。”
“我只是在想，付家出事，付小姐的尸体，大帅找到了吗？据我所知，你只是给付小姐立了衣冠冢吧。”沈怀歌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淡漠，若不是还带有一丝哭腔，很难想象方才那个脆弱的女人就是她，“也就是说，付小姐也有可能没有死。如果她真没死，回来了，你又会怎样？”
“我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如果真有一天，她回来了，你能容忍我去挑衅她么？”沈怀歌微微抬头，泪水涟涟的眸子在灯光下更是美丽，却让楚文殊觉得尤为刺眼。
“沈怀歌，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时候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会放你走，仍旧会护你一世安稳。”楚文殊开了口。
“哦。那我就先谢谢大帅了。”沈怀歌扯了扯唇，低下头，眼底闪过阴鸷。
果然啊……泪水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
齐沪交战迫在眉睫，楚文殊经常被萧锦华秘密召去开会。
沈怀歌对他们谈什么不感兴趣，她潜心研究战术，通过乔曼萱把战术告诉沈少臣。
做完这些，她拿出了床头柜下的手枪。
认真擦拭后，她叹了口气，“很久没有用你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手生。”
“也不知道到时候，我和他究竟是个什么结局。”沈怀歌自嘲一笑。
齐沪交战，她必须上战场。
可笑的是，身为齐军上校，她居然要先给楚文殊出谋划策。
若是战争伊始，她便受伤，未免太让人怀疑，楚文殊不是傻子。
手刚摸上扳机，门就被人敲响了，她手一顿，“什么事？”
“沈小姐，有人找你。”
“谁？”沈怀歌目光轻眯。
沈少臣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她，乔曼萱明面上已经和她撕破了脸。
沈牧爵更不用说了。
所以，来的人……沈怀歌勾了勾唇，一定是楚文殊那边的。
果不其然，佣人回答道，“是叶少将，他说他有事情要找你谈一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