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殊拥着沈怀歌回到了公馆，一路姿态亲密宛若恋人，即便是沈怀歌这种接受了西方教育的也不禁觉得羞赧。
奈何楚文殊脸皮厚，她多次暗示，他非但不收敛，还愈发放肆，到最后，她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他去了。
“怎样？可还冷着？”楚文殊虽说接受过西方文化喝过洋墨水，可四书五经却是读烂了的，说话自然也文绉绉了些。
沈怀歌摇头，“没事了，何况你这大衣暖着呢，我不冷。”
楚文殊揉了揉她的头，半带宠溺道，“下次夜间出去披件衣服，你可不知你发烧起来有多么折腾人。”
沈怀歌眉梢一挑，“那只是意外罢了，我又不是什么娇娇弱弱的女人，大帅信不信我现在还能唱得了歌且声音不带沙哑？”
楚文殊想起初见，她唱歌，他冷漠，忍不住莞尔，“好，那本帅可要听听了。”
默了默，他又道，“唱你在百乐门时唱的那首罢。”
沈怀歌一怔，心中衍生出异样，仍是颔首道，“好。”
她清了清嗓音，这才开口。
大厅中，女音格外响亮，带着一丝丝的苦涩，不易察觉。
生太后尽量保持着声音不哑，眼睛里却渐渐被水雾氤氲。
百乐门，她只是为了吸引他，太带有目的性，所以她并不觉得感。
如今心平气和地唱着这首歌，沈怀歌突然觉得，有些想哭。
一曲结尾，沈怀歌微微舒了一口气，情绪也渐渐平息，她扬起抹笑，“大帅，可以了吗？”
“……”楚文殊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扶额凝思着。
那段岁月，是他不可触摸的伤疤。
宋佳君！他的眸光顿黯。
若不是你，歌儿或许也不必死。
他宁愿她恨他一辈子，也不希望二人连纠缠的机会都没有了。
沈怀歌不知楚文殊在想些什么，是在缅怀故人，还是在可笑那段荒唐岁月。
楚文殊倏然笑了，“沈怀歌，或许我一时半刻忘不掉歌儿，可我既已决定娶你为妻……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忘记。”
沈怀歌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一番话，楚文殊见她失神，笑了笑，“她曾经说过，如果爱一个人，不能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便不要娶她……我承认我对你动了些心思，可若说到爱，是绝对没有的。我如今只能保证给你的，就是楚太太的位置，其余的，我没办法保证，你也不必逼我。”
这是楚文殊第一次掏心窝子地对沈怀歌说话，沈怀歌也知道，说出这一番话，他做了多少挣扎。
毕竟是将帅，他现在在她面前这个模样……不希望她离开的模样，竟让沈怀歌心痛得滴血。
是太孤独了么？她从未听说过他的枫流艳事，反倒是听别人评价他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大帅真是太看得起怀歌了。”还是将面具带上，沈怀歌盈盈一笑，“将帅夫人这个位置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我是一个俗人，自然也感兴趣，所以，我不会拱手相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