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朝颌首,瞄了那份报告:“如你所看到的,我们在死者的胃部里面检查到了严重的安定药剂残留物,从胃部消化程度可以看出,改药剂是在死者死之前服用的。除了这个,我们还检查到了一小部分未被吸收的牛奶成分。”
他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古老先生的手紧紧抓住那份报告,不停地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有理由怀疑死者是喝下加了安定剂的牛奶后,被人用针刺入脑干中枢神经而死的。当然,这只是初步鉴定的结果,具体的,还必须待回到法医院进行深度鉴定才确定!”郭朝淡然地说了句,他严肃地凝视着古老先生,又道:“至于安定剂,我想我有必要为我所看到的事情向警方提供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语毕,他转身朝着身旁的医护人员交待了一番后。便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没等他迈出鉴定室的房门,便看到一把苍老的手阻拦了他的去路。
古老先生眼睛发红地看着他:“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我不想连儿媳妇也没了!求求你!”
郭朝看着眼前这个在一瞬间变得越发苍老的老者,无奈地叹息一声:“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阻止你儿子对儿媳妇的长期施暴?你先别说,我会这么说,也是因为我曾经接受过一宗家庭暴力的鉴定申请。申请的人是一个老妇人,她怀疑自己的女儿被女婿长期施暴,导致精神衰弱。但老妇人的女儿却坚持自己有严重的失眠症而做出自虐的行为!”
他看了一眼已然站在门口的警察局局长陈友良,朝着他点了下头,又看着古老先生:“你的儿子是儿子,可你的儿媳妇何尝不是别人家的孩子!”
说罢,他直接越过已经呆滞的古老先生,走了出去。
“陈局长,想必你已经听到我刚才说的话,至于我所说的话,是否真实,那么就请你跟我去一趟法医院,在那里要储存有相关的摄像记录和病例报告!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陈局还是根据程序率先派人与陈妙花的家属联系一下,取得许可!如何?”郭朝含笑看着陈友良,主动地朝他伸出手。
陈友良伸手握住他的手,笑道:“这点是自然的!”说着,他朝着一旁的警员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地转身离开。
“不用了!”古老先生突然开口,他睁开一双混浊的老眼,看着四周的每一个人:“不用去找了,这事,我们不追究了。我只想带着我儿子的尸体离开!”
说着,他转身朝鉴定室内的尸体走去。
“古老先生!”陈友良笔直地转身,严肃地看着他:“如今已经不是您个人的问题,而是事关一宗谋杀案,警方有必要介入调查!”
“我都说不追究了,你这人听不懂人话是吗?”古老先生的情绪显得十分的激动,他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整张脸涨红,怒吼:“你是要把我这个老头子逼死了你才甘心是吗?”
说着,他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