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已经被吃掉了?听着这话,我只想笑。想着有时候我们的文字有着多种的意思,理解的不同,文字代表的意思也会千变万化,各不相同。有些做广告的,为了把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为了更多的赚钱,直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想入非非,引人误会,这里的蛋糕,只怕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个蛋糕了。
“蛋糕?在哪里?你耍我们呢,这谁的酒楼啊,天子脚下,居然也敢这么胡来,长本事了啊。”
南王并不听信那小二的话,什么蛋糕已经被吃掉了,糊弄人呢。听着小二的那一番解释,更是猛的一拍桌子,怒目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面前的小二。南王的声音虽然低沉,却远远的散了开去,酒楼的每个角落里,都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
“这位客官,杜爷在此开酒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蛋糕在这里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客官还是不要在这里撒野的比较好。”
原本在桌边收拾桌子的小二,在听了南王的话后,突然抬起头来,腰身一挺,站的笔直,一脸冷然的看着南王,眼神之中,有了几分的不屑与鄙视,再也没有了小二该有的卑微与讨好,同时身上还微微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同一时间,酒楼里周围附近几个小二打扮的人,也纷纷放下手上的活,慢慢的围拢了过来,他们的身上,也同样有着微微的肃杀之气。原本隐藏在周围的那些高手,隐匿了身上的气息也在慢慢的靠近。
我们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逐渐围拢过来的人,就想轻笑。这些人,再加上隐在周围的高手,也不够南王打的。不过这南王要是公然就这么在人家的酒楼里大打出手,也实在是,太不好看了。我仔细的留意着周围,更想要笑了,这附近的食客,有的见情况不对,已经留下了银子,小心的尽量不惊动人的向门外走了,有的则是已经没在专注的吃着眼前的美食,悄悄的关注着我们这边,估计是如果一旦这边有什么不对,他们就马上向外跑吧,还有一些,则是完全不受打扰的继续吃着,让人一下看不出这人是没注意到我们这里呢,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样的食客,或者是,见怪不怪了。
“杜爷,谁啊,不认识,我只要你们把蛋糕拿来,什么杜爷不杜爷的,废话那么多。”
南王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见着小二那样不客气的说话,当下拉长了脸,不客气了起来,就只差没动手了。
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南王如此一说,更是将那紧张的气氛,推向了顶端。那些还在观望的食客,见状纷纷站起身,将银子放下后,匆匆的出了门,悄悄的远避了,甚至有的桌子上,菜还没上完,人家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
只有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桌食客,不知道是真的对眼前的情况无感,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还在继续的吃着,至少从我的角度上来看,没有任何的异样,就是在很自然的吃着。
我心里对着自己无奈的笑笑,走上前去。固然这附近的所谓的高手我并不放在眼里,可是南王如果就这么和人打了起来,传了出去,也实在是太难看了。
“你们,连皇族也敢戏耍?真真是,本事见长了啊。”
我来到南王身边,其实我本来就在南王身边,不过这时候离的又近了些罢了。我抬手敲了敲南王的肩膀,抚平他高涨的怒气,看向周围,冷笑一声,身上肃杀之气,一泻而出。我曾经是个杀手,这些年没怎么杀人,不代表我就是良善之辈,身上会没有杀气。南王不宜自降身份和他们动手,我也没想过要和那些人动手,天子脚下,官大一级压死人,还是权贵压人来的快速见效:“天黑前,将蛋糕送到南王府,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我冷冷的丢出话,不去管周围众人的表情,担忧的看向南王。我拦下了南王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界,我不知道南王心里会怎么想。
天子脚下,权贵错综复杂,如果不是无知,那就是背后有人撑腰着,不然曾经南王府的产业,又怎么会在这人手中,而且,这里的人处处透露着诡异,就连小二,身手似乎也不错,那绝不是一般权贵人家该有的。
“听见了没有啊,你们,晚点我要是看不到蛋糕的话,哼哼……”
南王听了,神色没什么变化,就在我说完话后,非常哥两好的一手挂在我的脖子上,转头恶狠狠的看了面前的小二一眼,满意的看到小二意外又有些害怕的眼神后,拉着我一起,向门外走去,丢下了一路的惊讶目光和惊奇不解的眼神。
“我们,就这么走了?”
走出老远,身后从王府出来就跟着的人似乎少了很多,我将脖子上的南王的手臂拉了下来,转头看向南王,狐疑的问道。
“怎么了,不能走吗?”
南王收回手臂,奇怪的看我一眼,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走啦,前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我们那么久没在这里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
“我们,刚吃了霸王餐呢。”
我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提醒了下南王,跟上南王的步子,一起向前走去。
南王听了,脚步微微一顿,什么也没说,又继续向前走。
晚点的时候,我们坐在一家茶馆,悠闲的品着茶,听着说书先生在那口若悬河的说着最新的段子,顺便听了下探子的回报。
我们刚才离开品香楼后,里面先后有几波人以极快的速度出去了,跟着这些人,到是让我们知道了不少有趣的消息。品香楼现在的东家,杜川,是杜老将军现在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嫡出的儿子,那个据说在杜家这个家传武学里唯一一个不会武功,却又读书了得,脑袋活络,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吟诗作画,信手沾来,在当地颇有名气的一位才子。据探子回报,那个杜川身形瘦弱,脸色苍白,呼吸短促而沉重,似乎有什么隐疾在身,身边有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一个大夫模样的人,随时候在身侧,似乎是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不测。
我听后,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喝茶,心里对这个杜川做了一些最基本的评估。嫡子,体弱,武学世家里唯一不会武,才子,经商,时刻跟随的侍卫和大夫,看着平常,却时时透露着不平常。
转头看向南王,只见南王拿着茶杯,并不喝茶,阴沉狠厉的眼神一闪而过,又马上换上了一副平时我经常见到的,玩世不恭又带点富家弟子的骄横之气的神色,没注意的话,估计很难发现南王刚才的异常吧,可惜我不会以为刚才那只是我的错觉。
“继续听故事吗?”
我喝了口茶,见着面前的探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向南王,问道。
“恩。”
南王漫不经心的哼了声,懒洋洋的坐着,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探子见状,低头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着。我们听着,面上也并没有表示什么,不过心里却在盘算着。
探子说,品香楼里的小二,除了端菜收拾桌子的武功差点外,楼里其他的人,武功都不错,出去的人轻功不错,都在高手之列。杜川当时就在楼里,就在那时候众人都走了后,唯一还留在那里吃饭的那一桌人里,他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并且亲自安排了几波人,分别去了一些朝廷重臣的家里,向那里的人报告了刚才楼里发生的事,尤其指出了南王身边,白发女子的身形相貌等等一系列的特征,言语间,似乎在提醒着什么。而这之中让人比较耐人寻味的是,其中有一波人,去了孙尚书府内院,直接见了孙夫人,并未说话,只是将一只香囊交给了孙夫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探子并没有惊动那孙夫人,只是留了一个人在那守着,等候差遣。
“叫那人回来吧,孙夫人那不用守,也不用去拦那里的消息。”
南王听后,挥手让面前的探子回去,顺便也不用去监视孙夫人,那没什么好监视的。
“那孙夫人是谁家的眼线,不用监视的?”
我挑眉,看向南王,传说孙夫人本事什么王族后人,本该奉旨进宫伺候当今皇帝的,却又突然被当今皇帝赐婚给了孙尚书,而孙夫人那个尚未-成-年的弟弟,却留在了宫里,其中意味,可想而知。
“你不是想到了吗,监视那里,我们自己找不是呢。”
南王撇了我一眼,看向不远处的说书先生,津津有味的听着,似乎那说书先生说的书,很好听,很精彩的样子。
我看了一会儿南王放松自在的表情,低头端起面前的茶杯,边喝着茶边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