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空间里有一位老者的身影渐行渐远,依稀记得他叫陆老伯。
在梦中惊醒过来,妙婷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躺着,身边一直照顾她的人是智渊。
“你这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事情,这些年来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痛吗?”
智渊见妙婷苏醒,激动地不知所措,抓住她的手,有说不完的话。“对不起,早知道你这么辛苦我就一直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不该走的,对不起。”
妙婷面无表情的落下几滴眼泪,她的心不只是痛还是已经麻木,她伤心了居然丝毫没觉得心在痛。
入夜后的医院有些沉寂,走廊里站着一位和蔼的老伯,和妙婷在梦里见过的陆老伯一模一样,妙婷迟疑的望着他,想叫住他,他却又离开。
陆老伯的出现增添许多问题,妙婷想知道他是谁,为何总是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她,在她身边打转。
“陆判老爷,大老远的来抓我吗?”
走廊的尽头是贺子航,他看见这位老伯可是一点也不陌生,几百年来在凡间可算是老朋友了。
“放心吧,就算抓你回去,你也是怨气冲天,无法超生,如果能让你找到令你安息的方法,也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只是来看看你和你的妻子。”
“她不是,骆青蓉早就死了,她只是骆青蓉的转世。”
“你还不明白为何你的妻子可以安息,轮回转世,你不可以。”
“她是个绝情绝义的女子,没心没肺当然什么都放得下,但是我做不到,我那么爱她,她却要杀了我。”
“罢了罢了,还是让老夫帮帮你吧,你如此固执,何时才能超生呢?”
陆判轻笑,他多年来不出手的原因也就是想看看温亭粤如何自己说服自己,然后踏入轮回,转世为人。可惜的是这么多年来他在人间暗自跟随,看到的只是温亭粤他自己在折磨自己,即便受害者是韩妙婷,但是他所受的煎熬不必妙婷少,每次折磨妙婷之后,自己的良心都在无限的谴责之中徘徊,挣扎着,比一万根铁钉扎着还难受。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都是不安好心,我爹娘和我妹妹到底有何错,为什么他们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而骆青蓉杀了我全家却可以转世轮回,这是何道理,根本就是你们偏袒,不用你假好心帮我,如果你敢阻挠我的计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要和你斗到底,你等着瞧。”
亭粤的怨气不减,就无法超生,为了不激起他的怨气,陆判悄然离开。
可是亭粤越想越气,联想到妙婷更加怨气冲天,趁着病房里没人,他一把抱起安睡的妙婷,然后径直朝着停车场走去,带着她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妙婷害怕的抓紧扶手,不敢看这个疯子在众多车辆之中急速穿行,“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和我一起死吗?”
“是啊,我多爱你啊,这么多年来都在找你,恨不能和你一起死,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吗?”贺子航的表情几近扭曲,像一只怪兽。
妙婷安抚自己的心脏,好不容易才定下心来,结果却因为车速令自己心脏无所适从而变得难受。
“那么想要我死吗?那好吧,一起死,反正我也是活不久的人。”
妙婷大胆搏一把,希望这个疯子还能有一点良心。
可是妙婷这一次完全预估错误,他已经接近癫狂,因为一个恍惚,让车子和一辆急速拐弯过来的大卡车发生碰撞,大卡车的力量足足让他们的车甩开数米,直至被路边的杂物阻挡了阻才停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刺穿两个人的耳膜,妙婷无力,疼的早就失去了知觉,但贺子航的凡胎肉体却因为温亭粤温存一点意识,猛地一瞬间,亭粤的心像是被卡住了一样,竟潜意识里回想起几百年前和青蓉在一起时的画面,她的笑依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无论在外面遇到多少令人头疼的人或事,回到家中只要能看见她的笑容,便像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一般容易,那美好只愿这一生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