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都督府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芸儿在后院察觉有异动,她能感受到是段愁云的到来,便请他现身,“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段愁云。”
“孤山鬼医镜飞芸,你到此不会只为了救你义父吧?”段愁云试探。
“当然不止,你处心积虑想得到虞沉霜,若我能助你,如何?”镜飞芸试着与他合作。
“当真!”这自然是好事,段愁云求之不得,不过听闻镜飞芸诡计多端,连她师父孤山医仙月清风都是她设计陷害而不知所踪。段愁云迟疑,“你有何办法?”
“想必你已经听说虞沉霜因杀人而被关押大牢之事,你觉得她还有翻身的余地吗?”镜飞芸得意。
“你不可伤害沉霜。”段愁云忽然紧张,因为镜飞芸是个野心蓬勃之人,她心狠手辣,绝不会对任何人留情。
“不是有你在吗?”镜飞芸冷笑着看着段愁云,“此次虞沉霜是死是活,就全靠你的手段多高明了。”
她这意思是想与自己较量制毒之术,段愁云担心,害怕自己不是这毒妇的对手,但是为了救沉霜,也顾不得其他,为今之计,只能与她迎面而上。
经过几日恳求,皇上只答应赵君拂去刑部大牢看望沉霜。可是在此之前,沉霜早已饱受酷刑折磨,浑身是伤,面无人色。赵君拂见她面色憔悴,自是心疼不已,如今,只觉得自己无能,竟丝毫查不出此案件诡异之处,害的沉霜饱受折磨,不成人样,“对不起,霜儿,为夫害你受苦了。”
此时的沉霜不仅没有怪他,反而笑着,“我说过,我要比你先离开,看来是我的时间到了!”
“你为何总是对我说此话,我不许你离开我。”再次听见这番话,赵君拂心中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般,难以言说的痛,“你不准离开我。”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人间世故,就是如此,在李秘死后,沉霜忽然明白了许多,能再见到他,并且能与他结为夫妻,已经是她最美的心愿,她别无所求,只希望如今的赵君拂开心度日,于愿足矣。
在赵君拂离开大牢之后,段愁云偷偷来此,利用龟息散,制造沉霜假死的景象,让狱卒抬她出大牢时,带走了沉霜。
此事很快传入赵君拂耳中,犹如五雷轰顶,令赵君拂顿然不知所措。这几日他已经发现事情的端倪,却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此后,镜飞芸的虚情假意,赵君拂再也无法接受。他怒斥,将镜飞芸赶出了都督府。镜飞芸的到来赵君拂本该多留个心眼,谁知道她竟是孤山鬼医,平日作恶多端,怎会在此就从良,是赵君拂太傻才会被其所骗。
不管沉霜是生是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赵君拂绝不放弃。
他向皇上请辞,准许他去寻找沉霜下落。朱祁镇自是不想失去这一位忠心耿耿的猛将,于是保留他职位,准许他离开,但是结果如何,他都要在三年内回来复职。赵君拂明白皇上用意,便爽快答应。自此,赵君拂孤身一人踏上寻找沉霜之路。
虚云谷灵气缥缈,阳光普照的草屋温暖和谐,里面的人儿微微睁开眼睛,看见此处甚是陌生,她脑袋里对赵君拂这个人的印象变得有些模糊,甚至有些陌生。
“为何我的心会这么痛?”她流着泪,却丝毫没有了感情。记得她最爱的人,却多了一份陌生感。她知道痛,却感觉不到痛的方向。
后来段愁云进来,告诉她,他专门为她提炼了一种忘却心爱之人的毒药,名叫鸳鸯双命。此毒必须一男一女服下才有用,所谓鸳鸯双命,便是沉霜越爱段愁云,二人便能天长地久,若不爱,二人便会双双毙命。此毒药看似荒唐,却是段愁云对沉霜最后的一个赌注,赢了,二人从此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赌错了,二人只能黄泉再见。还有一件事,段愁云也好意提醒她,日久,她便会忘记赵君拂的一切。
沉霜流着泪,捂着自己似痛非痛的心口,对赵君拂的印象逐渐在减少,她似乎很想留住,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