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双眼,床的另一半是冰冷的没有半丝气息。仿若那场缱绻缠绵的欢爱是一场梦,可褶皱的床单,身上青紫的大大小小的吻痕,身下的灼热,告诉自己那不是场梦。来王府已经两年了,每次醒来从未见过他的身影,听不到他一句小儿女温情的话。门外,秋儿敲了敲门:
“夫人,可醒了。”
“进来,伺候吧!”
秋儿打开门,就见几个老妈子,将木桶端进内室,不断向木桶里倒温水。秋儿试了一下水温,洒了些花瓣,命老妈子下去。这才笑脸的穿过屏风行礼道:
“奴婢,服伺夫人入沐浴。”
……
沐浴更衣,坐在妆台前,刚梳好发髻。门外便有下人通报:
“夫人,赵嬷嬷来了。人正在门外候着。”
“她还真是踩点来的”柳含烟苦笑的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
“请嬷嬷进来吧!”柳含烟淡淡的开口,让人听不出个味来。
秋儿挥了下手,示意婢女下去,继续给柳含烟梳妆。不一会功夫,进来一位五十来岁的慈祥的老人,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老人肌肤微丰,合中身材,一双单凤眼一直弯着,观之可亲。赵嬷嬷一进屋,柳含烟便闻到一股药味,这味让她闻得恶心,不免微微皱起眉头。
“老奴见过夫人。”
“赵嬷嬷,起吧!”柳含烟没有看她一眼的意思,依旧背着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式。
“谢夫人。”赵嬷嬷起身,微微转身向身后的婢女使了一下眼神:
“王爷心疼夫人侍寝辛苦,特命老奴送来补药。”
柳含烟对着镜子瞅了一眼秋儿,秋儿立即转身上前接过药。柳含烟看了秋儿手中热腾腾的药,心中不免失落:
‘两年了,他还是不想让我为他孕育子嗣吗?’
看柳含烟迟疑,赵嬷嬷提醒道:
“夫人,老奴还等着向王爷复命。”
听到赵嬷嬷这话,柳含烟心中长长地吸了口气,接过药一口气喝得一点都不剩。赵嬷嬷身后的婢女上前接过空碗,让赵嬷嬷验看。赵嬷嬷看后,微笑地行礼道:
“老奴这就向王爷复命,夫人老奴退下了。”
“下去吧!”柳含烟有点不耐烦道。
赵嬷嬷前脚没走多久,柳含烟便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拨得一干二净: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连个子嗣都不肯给我。没有子嗣,我还有以后吗?”
“夫人,切莫这般,被旁人听了去,又怕是要生事了。”秋儿立即关上门,上前安慰夫人道。
“夫人,这几个苑子的夫人有哪一个有夫人得宠。王爷心里是有夫人的。”
“秋儿,你不懂。你不明白子嗣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尤其是王府的女人。有了子嗣有我才会有依靠,日子才有个盼头。有了子嗣我可以做庶妃、做侧妃,还有可能做正妃。没有子嗣,我永远只是个夫人,王爷的宠爱又算什么?王爷的宠爱又能维持几年?王府里何时脱过新人,眼下我的风光也不过几年而已。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当我年老色衰时,这芙蓉苑终有一日,王爷会不再来的。即便是来了,怕是芙蓉苑已经换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