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又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道:“你胡说,这可是我家先生教的,先生说了,这功练好了,大者可除霸安良,小者可保身体安康,你却说它没用,我看,你才没用呢。”
老汉顿了一下,说道:“就当是我没用吧,不过,看你学成这样,若不是你笨,就是你家那个先生笨了,人家赶牛都比你这个好看呢。”
英台这下可着气了,好不容易才看会那么几下,却被人说还不如人家赶牛好看,再怎么小看人,也不要这样嘛,便嘟着个小嘴儿说道:“你又胡说了,我家先生才不笨呢,人家可是刀、枪、剑、戟,斧、越、钩、叉等十八般武艺都会的。”
老汉又故装糊涂的道:“十八般都会呀,还真是不笨呢,那就是你笨了?”
英台又开始不高兴地道:“我才不笨呢,是他们不教我,我只是捡了一些来比画而已。”
老汉有些芒然,却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问道:“这就奇怪了,你们家的先生怎么会不教你呢,那还留着他干什么?”
英台直勾勾地望着老汉道:“你不知道,那先生虽然是我们家的,但不是我的,所以,只教我哥,却不教我,我哥也不教我,说什么女孩儿家应该舞针弄线,不许舞枪弄剑的,怎的就女孩儿家不许舞枪弄剑的了,真是气人。”
老汉哈哈大笑了一番说道:“对呀,你哥说得一点都没错,女孩儿家就是应该舞针弄线嘛,干些刺绣啊什么的才是道理,那刀呀剑的不适合你们女孩儿家玩,挺辛苦的。”
也许这位老人家说的对,可英台不这么认为,也很生气,怎么就女孩儿就只能干刺绣活了?因为她现在还想不明白。两个眼珠儿转不转的瞪着老汉,铆足气儿道:“胡说,你们男人就一个样,只知道吃饭,却不会洗碗,说白了,就两个字,一个是懒,另一个就是笨,舞枪弄剑也一样是古人传下来的,怎的就你们男人学得,女人就学不得了,奈何我没有钱,不然,也去请个先生,教得我十八般武艺,学就一身本事来,倒要让他们知道,男人会的,女人也会,哼——。”
老汉顿了顿,觉得英台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看出了英台眼中的恨意,但他却从心底里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不知名姓的小丫头,因为,他在英台的眼里看到了志气,一股非比常人的志气,便暗自点了点头道:“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嘛,你若真想学得十八般武艺也不难,多找几个师傅就行了,只是,这世上根本就没几个人能把十八般武艺都学会,既便是学全了也没得用处了。”
英台又不服气地道:“你只会胡说,那十八般武艺都是武之根本,怎的就全学会了反倒是没得用处了?”
老汉一幅和蔼可敬的样子解释道:“说你笨,你还不认帐,谁跟你说十八般武艺都得一个人学会呀?那得有多累呀?这每一种武艺,都有其基本和它的精髓,没有三五七载的功夫还算不上是学会,若要把十八般武艺都学会,既便是天生的学武奇才,没有个几十年也学不完,就算从你这般年纪学起,也得六七十年才能学完,你说说看,等到那时候,人都老了,那十八般武艺还能有用处么?”
英台不明白人老还能干些什么,愣了一愣,又蹦出一句来:“不是都这么说的么?你是不是偷懒没有好生的学,才学不完那十八般武艺的呀?”
这人小、说话就是不晓得轻重,虽然是有理,却也把老汉气得哭笑不得,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要不是看她小的可爱,定会一巴掌拍过去,但他没有,只是带着生气的口气道:“我偷懒?告诉你,那些说是会得十八般武艺的人都是吹嘘的,莫说是学齐十八般武艺,就是学得十般八般又或三两般的,也都受用无穷了,有句话叫好药不宜多,你懂么?”
英台见他有些生气,转念又道:“听你说来倒是有些道理,那你那八般又是些什么呀,能除霸安良么?”
老汉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道:“何止是除霸安良啊,就是要用来定国兴邦也不难,你听好了,我这八般,刀枪剑戟般般会,降龙伏虎有真功。飞檐走壁路无阻,箭射百步无虚空。除霸安良随心愿,定国兴邦在其中。你若会得八般样,保你一生受无穷。嘿嘿,你要是会得这几般本事呀,你这一生就可以逍遥自在,受用无穷了。”
英台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也好像是没有完全听懂,眼珠儿转了转又问道:“你说的刀枪剑戟、弓马骑射我倒是见过,可那个什么飞檐走壁就没见过了,这又是哪般本事呀?”
老汉故作神秘地道:“这飞檐走壁嘛、难说,有人称其神行术,也叫飞身术,也有人叫逃生术,因为快嘛,总之,是一门极为神奇的功夫,练好了,能身轻如燕,就地腾空飞高走远不在话下,过墙跃屋随意腾挪更是轻而易举,蹦一下可去百步之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