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季沫也并非矫情的人,这名字是有由头的。宿舍里的三人自我介绍,锦橙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说话声音并不高,不免有些含糊其辞,“我叫陈锦橙。”
“陈进城?”季沫难以置信,这么秀气文雅的姑娘,她爸妈是怎么想的,让女儿继承他们冲出农村的夙愿?
“是锦橙,三声好吗!”,一旁的石柠夏听不下去,圆场道。
“噢~~”季沫夸张地点头,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锦程好啊,锦绣前程,寄予厚望。”
陈锦橙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红来,“其实。。。也不是前程的程,是橙子的橙。”
季沫顿时石化,本想化解尴尬的她又弄巧成拙,无语凝咽。
这才第一天,怎么能弄成这幅场面呢,季沫故作爽朗,“没事,以后我就叫你橙橙,就再也不会错了!”
锦橙抬起头,眉眼弯弯。顺其自然也叫起了沫沫。
季沫本想上床午睡,看到自己床脚边的东西有变,惊呼道,“谁动了我的吉他?”
正准备端着盆子走人的石柠夏停下,回身道,“你那吉他下灰尘都有一尺高了,我好心给你扫扫,看你这样子就跟我弄坏了一样。”
季沫自知理亏,很快低头道歉,样子就像砍了爸爸院里的苹果树的那个小孩儿。这倒是让石柠夏楞了,素日里即使真的犯了错,她也不会像小猫一样如此服服帖帖的认错。这是怎么了?
你知道的,每个人心中都有或者曾经有个梦想,它虽然遥遥不及,也许从无实现的可能,但它如琥珀般透彻清亮,它真实的存在,你不舍得让别人碰它,只希望它能安安静静躺在最干净的地方一直存在着。
季沫的梦想,就是做个弹唱歌手。
所以即使一路奔波劳碌,她也舍不得放下那把吉他独自客走他乡。就算它是累赘,那也是,很幸福的啊。
暮色悄悄降临,光晖洒向大地,尽是瑰丽的色彩。大自然总是独特的,任凭最优秀的调色师都无法把这美丽一一诠释。
当然,现在不是留恋好风景的时候。马上就要和纪恒会面了,这是步入大学的第一次正式面议,意义总归是不一样的,总得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吧,要惊艳他一把。只可惜季沫倒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惊艳”的衣物,只能挑了身自己喜欢的休闲装。
石柠夏显得比季沫都兴致勃勃,出门时忍不住问,“咦,你这是要去相亲?我也去我也去。”
回应她的却是差点撞到门框,以及一句,“不,我要去许愿”!
到了相约的地点,远远的季沫就看到了背对自己的纪恒,他西装革履,一身正装打扮,眺望着前方不知看什么正出神。
这也太正式了吧?季沫觉得自己还是太仓促。
“,嘿”,季沫爽利地拍纪恒的肩膀,纪恒倒也没大惊小怪,他含着笑意扭头,夕阳的余辉透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照射过来,让人心生迷离。他像是从黑暗深处逆着光款款而来,可你感受不到任何阴冷,因为他就是温暖。
“我们就在这里吗?”季沫迟疑着问道,这里并不是观看天景的好地方,人来人往太过嘈杂,浓荫密布更是扰了人的视线。
纪恒早有准备,但也故弄玄虚,“不,我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