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晴带着可儿来到景翠苑,看了看跪在院外的两人,随即进了院子,什么也没说,进了内堂。
“夫人,大小姐来了,已经朝内堂走来了。”外堂伺候的丫鬟匆忙跑进来。
“蠢货,为何不早禀报!”
丫鬟还没来得及解释,王氏挥挥手“罢了罢了,她是嫡女,我是妾,拦不住她!”
稍稍迟疑,沐染晴已经到了内堂门前,王氏见了沐染晴只是一愣便满脸笑意起身双手迎抱过来“染晴怎么来了,快进来,”还没进屋的沐染晴身体不禁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要掉一地了。
王氏将沐染晴迎进堂上想要拉沐染晴的手,岂料落了空,沐染晴早就落落的坐在了堂上主座。
王氏悻悻一笑缓了脸上的尴尬“染晴许久不出风然轩,老爷也吩咐不让过去扰你,我也就没去看看你,不知过得好吗?”
哼!这个女人看似一脸歉疚,实则将所有罪过都推给爹了,她也知我自是不能去质问爹了。
“二姨娘说的哪里话!爹也是为了我,怕我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王氏脸上的笑僵在脸上,不知如何是好,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沐染晴,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恐怕现在自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哼!小贱人长本事了,真是小瞧她了!’
“呵呵!老爷也是关心你啊!”二姨娘随便说了一句搪塞过去。
“我见厨娘和一个小丫头跪在院外,可是厨娘犯了什么错!”沐染晴低口抿着杯里的茶,抬眼瞥了一眼二姨娘。
“哦!不过是两个贱婢罢了,早些叫她们传膳,谁知不知跑到何处偷懒,二娘也不过稍惩而已,好让这些个贱婢清楚这丞相府谁才是主子,”说着便直了直腰,丝毫不将沐染晴这个嫡出大小姐放在眼里,二姨娘也有骄傲的资本,夫人去世六年,而小姐也是从不参与府中众事,这丞相府里早就里里外外换了个遍。
“如此确实该罚!”沐染晴放下茶杯,随口唤了一声。
“这相府中多年没有女主人了,本小姐又抱恙修养,确实让些没眼见的奴才猖狂了。”
“二姨娘方才一句二娘不知说的是哪位夫人,父亲续房做女儿的未曾拜见实属没规矩。”
“哎!老爷不曾纳夫人,是这妾身口误了。”王氏的脸已经紫黑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嗯,既然你说错了,那就掌嘴!”话音虽然不大,确实让人着魔,似乎听到后会不知不觉中死去,这才是可怕之处。
苏儿听了沐染晴的话,双眼瞪的吓人,趾高气昂的在二夫人身边待了这么久,还没有见二夫人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护主道“大小姐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二夫人一直管着相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算是大小姐的庶母,为何如此为难?”
“呵~~~”沐染晴轻笑,王氏心下暗喊了一声蠢货!
“我竟然不知道府里的奴才都这般大胆了!”
“二夫人?二夫人?”
“相爷未曾续房!说到底,二姨娘不过是妾!算是比你高贵一点奴婢而已。”
“竟妄称二夫人!不过是心里好受点吧!如果没有相爷的允准,到死你都写不进沐家族谱,也葬不进沐家祖祠!”
王氏的脸已经气的发白了,就差一口气没晕过去了,死奴才!你到底是谁的奴才!
沐染晴忽然莞尔一笑“既然苏儿这么为二姨娘着想,必是受了不少恩惠,那二姨娘可要报答才是。”
“恩~让我来想想~”
“有了!既如此,我便替二姨娘将你送给相爷作妾,以后你们也可以姐妹相称,不必拘礼了!”
“不可!”二姨娘惊呼出声。
“如何不可!”
“苏儿是我的贴身丫鬟,身份低贱,不可为妾。”
“哦~我想起来了,二姨娘怎么说也是兵部主司的庶女,苏儿是奴才出身,确实也低贱了些。”
“大小姐说的是,苏儿身份过于低贱,怎能伺候相爷呢。”
“我倒是不以为然,相府的妾也不过是个奴婢,不失我爹的身份,苏儿你觉得呢!”
苏儿一时之间傻了眼,二姨娘的手段自己是清楚的,可是谁不想做个主子,让人伺候呢!
“奴婢……奴婢……”
“奴婢听大小姐的安排。”苏儿话一出,王氏眼里除了震惊还带着几丝狠辣,平时怎么没见小蹄子有这个心思。
“既然如此,苏儿以后就是相府中的五姨娘了。”
“染晴!此事……”王氏瞬间慌了神
“本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吗?”
“大小姐,此事也要问过相爷再做决定也不迟啊!”
“问过我爹?此事不是二姨娘一手操持的吗?怎么又要问过相爷了!”
“放心!我会在我爹面前多夸夸你的。”
“可儿,将院门前跪着的两位请过来。”沐染晴已经开始下一个话题了,徒留一脸欢喜的苏儿,跟颓废的愤怒不起来的王氏。
可儿将厨娘跟翠心带进了内堂。
“二姨娘说你们违反了相府规矩,可有此事?”
“启禀大小姐,是厨娘遣奴婢去给大小姐送糕点,耽误了给二夫人传膳的时间。”翠心抢先说到。
“是老奴遣翠心去的,相府凡是都以相爷跟嫡小姐为大,耽误了二姨娘传膳,是老奴的错。”厨娘只是愣愣的看了看翠心,随即便朝沐染晴磕了个头,承认了错误。
“厨娘无错,这相府中确实以爹跟本小姐为尊,起来吧。”
沐染晴无害的笑着,先是免了厨娘的过失,并未理会翠心。
“你去烧些父亲喜爱吃的菜,待会父亲回来好用膳。”沐染晴挥挥衣袖,便没人赶拦着厨娘离开了。
“苏儿以后就是五姨娘了,也算是相府的庶主子,不可乱了规矩。”
沐染晴起身要离开景翠苑,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翠心“你也起来吧,苏儿走了,你以后就伺候二姨娘吧。”
“是!”沐染晴在几人酱猪色的脸色下,翩然离开,徒留一屋子心情差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