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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倾城美人

东朝国帝都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东方天际如金线般放射出,周边的天还是青黑色,除了翠云塔,其他的商铺、府宅、街道尚处于临晨的浅夜里,倒有几点星火,是早市的商铺点灯忙活着,还有那刚歇的青楼熄了最后的烛。

丞相府

帝都沐浴在清晨里时,这除了皇宫外的帝都第一大宅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当澈阳软软的打在夜色中凤然轩亭角上孔雀翠绿的羽毛上,孔雀迎着细阳好似缓缓开屏,双目俯视着院内轩阁。

只是冥想的一霎那,初升的骄阳已然挂在了凤然轩东角。

府内的下人早已按部就班,为府中的主子们忙碌着一切,丞相已上朝,几位夫人也是难侍候,这也只得忍着。

“厨娘,夫人起了,传下来,说是一刻后便传早膳,”翠心从外面跑进厨房,气喘吁吁的对着厨娘喊着。

“唉,真不知这夫人又要做什么,平日里不都是二竿才起吗?这还不到一竿呢!真是搞不懂?”翠心一边剥着豆角一边对着厨娘抱怨着。

厨娘稍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只是一闪即逝,随即脸上轻笑起来:“你这个小丫头啊,这话可就对我一人说说罢了,莫要传到二姨娘的耳朵里,可要小心你的小命咯!”厨娘虽是嘴上打趣,但心里也泛着涟漪。

想着想着竟忘了手下还在切菜的刀“嘶~”一不留神便将食指切破了,翠翠心赶紧拿了布给厨娘包上“为何如此出神!手都切破了!”

厨娘被翠心从冥想中拉了回来,“唉,你瞧我,真是老了,什么都好忘。”厨娘摆了摆手,转身走到炉火前。

“还在磨蹭什么!今日是大夫人忌日,都仔细着点!”

听到忌日二字,厨娘眼神更暗淡了些,眼睛望着灶里的火光出神。

“大夫人忌日?”翠心疑惑的看看门外叫嚷的人,回头看了看愣神的厨娘。

“今日是夫人的祭日,”厨娘深深的叹着气,眼神中无尽的哀伤。

“夫人?夫人不是.......”翠心一脸茫然的看着厨娘。

“这丞相府中本是有女主人的,夫人在六年前突然失踪了。”厨娘脸上尽是感叹。

“既然是失踪,也该好好找找,”翠心转睛看了看厨娘。

“物是人非,六年的光景,人怕是早就不在了。”

“白白苦了大小姐,如此年幼便没了母亲的庇护。”眼神中却全是对大小姐的哀悯。

“我到府中也半年多了,为何从没见过大小姐呢?”年幼丧母自己深有体会,自己是孤儿,也亏了邻居婶婶将自己养大,可终究不是亲人,在自己儿女与旁人儿女来说,终究会偏袒一些。

“夫人失踪后,小姐久居凤然轩,不见外人,只有在夫人祭日才到祠堂祭拜。”

厨娘推了一把翠心“咱们做奴才的做好本分就好,你将这些吃点送去凤然轩,递给丫鬟就行,莫要多言,二姨娘的晚些再送去,今日凡事都以小姐为主!”翠心点了点头,出了门。

翠心提了食盒朝着凤然轩走去,花园转角处听到湖边有人在窃窃私语,忍住好奇心,走到院门前,便被院中景象吸引住了,冬季刚过,天气还冷着。

院中的白梅迎着风开着,怪不得刚才闻到一阵淡淡的清香,却言语不出是什么花香,原来是这满园的白梅!

生怕搅乱了这满园的淡然清净,轻声进入后院,刚转过墙角,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掺杂着些许与白梅的清香相似,却比白梅更要妖艳些。

翠心心中很是疑惑,进入园内,才发现是满园的红梅,惊呼出声,这一院两景,前院中的白梅让人联想主人定是个远离世俗的清净之人,如同九重天上的凌天仙子,冰霜傲视天下,而后院的红梅却是在向人倾诉主人的娇艳。

冥想之际,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如流水般荡人心脾,好似看到远处亭台上,有一白衣仙女淡然而坐手拨湘琴,琴音如仙乐一般飘然而出,磬人心脾,翠玲不觉沉迷在琴声中。

翠心只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顿时从沉迷中醒来,却见,一女子站在跟前,眼中尽是深究望着自己,开口道:“小姐叫你进去,”提着食盒随女子进了红梅林。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亭子里,女子一身白衣席地而坐,三千青丝随意散下,随着阵阵细风肆意飘起,芊芊玉指在湘琴上轻拨,阵阵琴声随之而出,余音绕梁,让人感觉不到这清冷的二月天,浑身似是被阳光环身,总感觉心中暖意十足,翠心望着女子,不觉痴迷,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淡而细窄的柳叶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咳咳!”带翠心进来的女子见翠玲什么反应也没有,轻咳了一声,翠心这才反应过来,腮上一红,好似思春少女初见妙郎一样,连忙向亭中少女侧身行礼,“奴婢翠心,给大小姐送吃点来了,”连忙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旁边的婢女。

见亭中女子缓缓抬头,双眸瞧了一眼台下的翠心,“辛苦你了,是厨娘让你来的吧!”女子缓缓启唇,声音甜美如空中黄莺婉转啼吟,好似是在向世人吐诉心中无限美好。

“是,厨娘吩咐奴婢过来的,”翠心深深低颈,深怕自己多看一眼,女子便会飞走。

“这些年,多亏了厨娘对我主仆二人的照顾,”女子提起厨娘后嘴角一个淡淡的微笑,虽然很模糊但是很温暖,让人瞧了后很是温暖,低颈不再言语。

身旁的婢女扯了扯翠心,“府中也有不少事情等你做,你也先回去吧,”说着便拉着翠心朝外面走去。

“这院子里的梅花甚是好看!”翠心停下脚步,指着院子里的梅花。

可儿仅是看着梅花愣了下神,并没有理会翠心。

转身抚了抚身子说道“姑娘慢走。”

可儿回到亭台处,瞧了瞧坐在石桌前的深思的沐染晴,“我们应该相信厨娘,静待结果吧!”沐染晴的嘴角笑意更是肆意,像是要吞下整个世界。

可儿看着这样的小姐,心中很是高兴,夫人去世后小姐一直郁郁寡欢,可是忽然一夜,小姐的性格转变的很大,眼神变得更锋利了,更是深得不可预测,就连自己也越来越不懂小姐的心思了。

三年前,小姐突然要找厨娘,那时得知厨娘原是夫人留下看顾小姐的,与厨娘彻谈一夜,厨娘红肿着双眼回了厨房,但自己也从厨娘眼中看出了担忧和惊恐,也知道以后小姐的路会更艰难,自己人微言轻不能为小姐做些什么,但若有人敢威胁小姐性命,自己一定会舍身相救,自己终生不能忘记夫人的收留之恩,想到这里,可儿眼神不觉的更加坚定,是视死如归的坚定。

“想些什么!二竿了,收拾收拾去祠堂吧!”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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