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码头时,我突然想起我忘记带包袱出来了,而那些锦囊全都放在包袱里。不打开锦囊,我就无法知道下一次任务是什么,这样一来我还怎么穿越回去啊?于是,我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对唐伯虎说:“唐兄,要不你先乘船过去吧!我要回怡红院拿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稍后就到。”
“稍后就是多后啊?”唐伯虎问我。
我回答他:“不一定的,可能半个小时,也可能一个月。如果我一个月还没到,那你就帮我报警……哦不,报官吧!”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在华府等着你。”唐伯虎交代道。
“行!”我转身赶往怡红院。
回到怡红院后,我跑进房间,拿起包袱就往外冲了。
老板娘在门口拦住我,说:“走得这么急,你要去哪儿啊?”
我说:“我要去华府,我意中人在那里。”
“要去多久?会不会不回来了?我们怡红院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大人物,我可不能轻易放走你。当然,如果你实在要走的话,我也左右不了你。”老板娘似乎有一种我会永远离开的预感。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还会回来的,你放心吧!”
“不,你不会回来了。世事无常,人来人往,我们留不住任何人。我看过了太多过客,你也只是其中之一。你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老板娘表情平静地看着我,眼眶里的泪水泛起了沧桑。
我突然有些伤感,说:“我明天早上再走吧!”
当天晚上,我跟怡红院里的人们挨个道别。这次穿越,对我帮助最大的就是他们了。如果没有他们,我不可能找到唐伯虎,也不可能成为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他们虽然身份低微,却都有着一副热心肠。他们给了我最深的感动,让我见识了真正的善良。
老板娘,再见了!彪形大汉,再见了!林雪婷、蔓菲,再见了!子怡、志玲、诗诗、亦菲,再见了!
所谓的再见,也就是再也不会见。
第二天清晨,我背着包袱,又来到了码头。我眼前停了几十艘船,我选了最旧的那一艘。因为我觉得,船越旧,船夫就会越有经验,危险系数也就越低。
我钻进旧船里,对老船夫说:“快开船!”
老船夫边划船边说:“我划了几十年船,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客人啊!你都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你就叫我开船了。”
我简洁明了道:“去华府。”
“公子,你还真识货。这么多船,你偏偏挑中了我这艘。我可是出了名的快啊!”老船夫满脸自豪地说。
“是吗?”我无意义地问他。
他肯定道:“当然!”
突然,我发现我的下半身已经被河水完全覆盖了,便万般惊讶地提醒他:“诶,你的船在下沉啊!”
老船夫若无其事道:“我说过了,我的船出了名的沉得快嘛!”
我愤怒地说:“喂!你现在是不是在耍我啊?”
“我做生意明码实价,怎么会耍你呢?”他还剩一个头留在水面上,其余部位早已泡在水中了。
河水逐渐淹没了我的头顶,迷迷糊糊间,我看到老船夫已经游水而去。我由于不会游泳,喝了几口水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一把女声传来。
我卖力地睁开双眼,感觉头痛欲裂。
“你都昏迷好几天了!”又传来了一把男声。
我眯着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我正睡在一张极小的床上,床边站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浓眉大眼,身材魁梧。女的明眸皓齿,亭亭玉立。他们都用充满善意的目光看着我。
在电影中,人们昏迷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往往就是“这是哪里?”但我觉得我不能落入俗套。于是,我问了一句:“此乃何处?”
女子掩口而笑,说:“这是我们杂技团的住所。前几天我们坐船去外地演出,回程时刚好看见你落水了,于是就把你救了上来。”
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道谢。
“你的包袱我们已经帮你晾干了,就放在床头。”男子说。
我感激道:“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我叫刘千,这是我的哥哥。”女子指向男子。
我自以为是地问男子:“仁兄想必是叫刘百吧?”
男子摇了摇头。
“那是叫刘万?”我百折不挠地猜测道。
男子又摇了摇头。
我对民间取名学的认识从此被颠覆了,原来兄妹间的名字是可以没有任何逻辑上的联系的。妹妹叫刘千,哥哥可以既不叫刘百,也不叫刘万。
“我叫刘百万。”男子憨厚地笑了。
我无语凝咽。
刘千俏皮地问我:“公子是为何掉进河里的?是不是贪玩去河里抓鱼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
刘百万激动地说:“这可巧了,我们杂技团下个月正好也要去华府演出。到时我们带上你一起去吧!”
我难为情道:“你们救了我,我已经很感谢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去吧!”
刘千劝我:“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去吧!华府是不会轻易让外人进去的,但是我们去演出的可以进。”
“可是我不会表演杂技啊!”我摊开手说。
“我们可以教你啊!我们杂技团有很多门类,我们兄妹俩是变戏法的。有些戏法很容易学,两三天就能学会。在我们的指导下,你一定能达到演出的水平!”刘百万信誓旦旦。
“哦,原来你们是变戏法的,”我回应他,“怪不得你妹妹叫刘千。她今年是不是要上春晚啊?”
他没有听懂我的问题,直接对我说:“你先在床上养病吧!等你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就教你变戏法。”
我请求道:“你们能不能先变个戏法给我观赏一番?”
他答应了。
“天灵灵,地灵灵,各方神圣来显灵……”刘百万双手合十地念了一个咒语,桌上的蜡烛顿时熄灭了。窗外风云变色,电闪雷鸣,一棵巨大的松树应声而倒,砸破了一户人家的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