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第三日。
卫尚林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我枉顾都城的叮嘱，悄悄去了市里。
“程磊和曾玉明是有爱的大舅子与妹夫，程磊最后肇事坐牢了。谢挺和曾玉明是好兄弟，谢挺最后杀人坐牢了。这两个你认识，是比较有名的。其余的，还有好几个和曾玉明交好，不，是非常要好的人，最后通通没有好下场。”卫尚林一板一眼的说着，将所有结局惨淡的案件摆放在我眼前。
我：“所以呢？”
“这些人的结局，统统不是曾玉明捣的鬼。”卫尚林说：“曾玉笙与曾玉明根本不是同胞生，却有那么多巧合的相似，巧合的泾渭分明，你不认为奇怪吗？”
“奇怪。”奇怪在哪，我却说不上来。
“谢挺有精神病史。”卫尚林突然向我扔出了一颗炸弹，落下的那一刻，火花随之漫开。
“不可能，当时谢挺的入室杀人案件闹得沸沸扬扬，他若是有精神病史早就被挖出来了，也不可能被判无期徒刑，终身监禁。”
卫尚林：“所以，这一切的问题回到了李晓波身上，以及他的那家诊所——XB心理治疗所。”
“李晓波？”又是这个人。
卫尚林：“对，他就是谢挺的主治医生。在档案上，谢挺被断定患有精神分裂，即是多重人格。我拜访过谢挺的家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谢挺的家庭和谐美满，这样的环境长大下的孩子，我不觉得他会患有精神分裂。他崇拜他的堂哥谢理，为人处世更是循规蹈矩。所以现在我想，谢挺是被人陷害的。我去第一医院请了国内最权威的心理咨询师，给谢挺咨询，根据他的表现，医生断定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健康。”
一个大胆的假设划过脑海，我怎么也无法将之抛之脑后，更是无法控制地想要说明，脱口而出：“那其实是曾玉明的档案，挂的是谢挺的名字。”
“我与你想的差不多，不过我认为是曾玉笙在治疗。”卫尚林说道：“曾玉笙是主人格，想要杀掉曾玉明，他作为分裂的人格，便想让主人格永远沉睡，进而取代曾玉笙。这中间，只是不知道李晓波扮演何种角色。”
“李晓波回国后，顺利进入第一医院心理科当职，很快坐上了科室的副科长，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被医院开除，仍然保留医生执照。离开医院的求职道路并不理想，却众多医院拒之门外。突然，前几年，自己开了家诊疗所，这才又混的风生水起。开一家诊疗所并不容易，维持经营更是需要大笔的资金。”卫尚林点到即止，因为资金来源他尚未查清……
我低眉沉思片刻，要理清这爆炸性的进展。曾玉明是他的兄弟，还是他分裂出来的人格？仅仅是车祸肇事，如果救助及时，爸妈是有生还的可能性。可是丢下的火苗，是彻底让他们葬身火海。
我问：“现在要做的是不是确定曾玉笙是多重人格？”追究这个问题仍然有意义，纵火杀人，是个体，要查出来；是多重人格，那就肯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