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了阻拦,楚方背着钱慢慢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公交车的站点,公交车上已经挤满了人,在别人的咒骂声中,楚方淡定的挤了上去,跟在楚方后面的张小明气的直咧咧:“混蛋,身上有这么多钱,还要去挤公交,神经病,神经病啊。”
说归说,张小明还是奋力挤了进去,一进去就感到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耳边听着死机的大喊声:“前面的往后面走,别挤在前面,快点索。”
张小明实在没有挤公交的经历,死机一喊马上拼命的往里挤着,四周的人太多了,遮住了张小明的视线,他很想挤到出口的地方,这样就算楚方下车了,他也能及时的跟上去。
在人们的抱怨声中车子缓缓的开动了,张小明还在四处查看楚方的身影,奈何四周的人墙把他挤在中间动不也动不了,就这样,公交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汗腥味充斥着四周,张小明的身心早已经疲惫不堪,哪里还有精神查找楚方的踪迹,张小明前面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大妈,后面是一个大学生样子的青年人,他想和大妈尽量的保持距离,就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了后面的青年身上,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随着人潮起起伏伏。
呲的一声
公交车停了下来,张小明随着刹车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向前倾去,也睁开了眼睛,随着开门的声音,大量的人叫着往出口走,张小明“柔弱”的像一个大海中的孤舟,身不由己的朝后面走去,渐渐得到了车门的位置,张小明一声尖叫,原来下车的地方是一个两脚多高的台阶,张小明一脚踏空就要掉了下去。
这时一只手神了过来抓住了张小明的胳膊,张小明借着这个力量又站了起来,正准备对着自己的恩人道一声谢,迎面就对上了楚方面瘫式的脸孔,感谢的言语顿时死在了腹中。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钟之后。
张小明尴尬的说了声:“谢谢。”
楚方没有说话,还是望着张小明的方向,眼光平平淡淡。
张小明实在是受不了对方的眼神,忍不住把眼神挪到了别的方向,这一耽搁本来人下的差不多了,又上来了一群人,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拥挤,可是好不容易空下来的座位就重新被人这么占据了,张小明懊恼的晃晃脑袋,羡慕的看了一眼楚方幸福的屁股,只得哀怨自叹。
他心里正矛盾着,自己现在已经暴漏了,是不是要继续跟踪楚方,就这么矛盾中,车子走走停停,人群上来一波又下去一波,但是座位却始终没有空下来,张小明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1个多小时了,公交车再次停了下来,在张小明期待的眼神中楚方终于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张小明已经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连忙跟了上去,久违的新鲜空气使他的大脑得到了新鲜空气的供养,忍不住大口呼了几口空气,在车上难过的要死,下了车才感到腿都软了,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有人昏倒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刚下车的人发挥了良好市民的精神,将张小明抬到了路边。
“我没有...”张小明刚准备说自己没有昏倒,只是腿软了没有力气,可是不知道谁的胡乱抓,捂住了他的嘴,这么多人抓着他,张小明想动也动不了,然后平坦的放到了地上。
“我会人工呼吸,让我来。”她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大大的眼睛散发着善意的温柔。
张小明眼角的余光看到美女,心中就把这个女人牢牢的放在自己的脑海里,也不着急动了,闭上了眼睛,只想等着美女的香吻了。
“我的好姐妹,这种事交给我就行了。”画风一变,一个容貌很难看的女人挤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对着张小明的嘴把自己的氧气送了进去。
张小明感受到美女送气进来,缓缓睁开了眼睛,尖叫一声真正的昏了过去。
楚方自然不知道张小明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先去银行将一部分钱存到了银行里,然后又打车到了一个郊区里,马不停蹄的到了三单元4楼,敲响了左边的门。
楚方没有等多久门就小心的开了一条缝,楚方感到了主人审视的目光,随后门房间里跑出来一个戴眼镜的少女来,穿着白色的衬衫,短发柔和的稍稍过耳根,冲过来给楚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少女的个子比楚方还要高半个头,小脑袋在楚方耳边轻轻问道:“哥,你怎么来了?”
楚方淡淡的笑着说:“给你送钱!”
少女奇怪得问道:“这个月的钱不是送来了吗?”
这时房子里传来一声疑问:“依依,谁在外面呀,我这边走不开,你先招呼客人。”
“奶奶,是哥哥来了。”
屋子那边沉默了一会,很快的从房间里出来一未老妇人,腰上还围着一个围裙,看样子像是在烧菜,见到楚方脸上立刻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想要伸手去拉楚方进屋,随即醒悟手上还有污秽没洗净,连连说道:“依依,你怎么那么不懂礼貌,小方一来就缠着,快,让小方进屋喝口茶水,小方大老远过来的。”一边对着楚方说道:“小方啊,快进屋坐着,我给你做几个蔡,哎呀。”
老人热情极了,脸上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表情,依依拉着楚方进了屋子,任楚方处事不惊,也要被两人的热情给融化了,楚方苦笑着说道:“不用,不用,我来办完事就要走了。“
“依依呀,快去冰箱里把那只鸡给我拿来,我给它热热。”
“知道啦。”依依把楚方按在沙发上坐好,对着他说道:“说好了吃过饭再走,别跑哦!”
楚方只得靠在了沙发上,这个地方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每个月他都会准时到这里,为这対祖孙准备好一个月的生活需要。
而陌生,他永远无法像他们一样如此轻松的活着,压在他身上的是沉重到无法摆脱的命运,他感觉恐惧离他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