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默爱默喜,也是一种情。
圣诞节要到了,以前每到平安夜,季潜总要头疼一下怎么哄小祖宗,如今,那些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穆希的生日,认识穆希一年,季潜终于引来了久违了的安谧恬静,舒心快乐……脑海中一闪而过穆希灿烂明媚的笑脸,季潜略感无力,微微颤抖。她为什么总会在不该回忆的时候想起那人,既是错误的为什么总要打扰如今心通的感情,也许自己真的太愚蠢,即使是一点点可能是苦衷的画面也会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十二月二十四日,穆希的生日,也是圣诞节。
高祁一手督办的生日party,说一定要热闹,不能太小气。季潜直接把原话转达给穆希,既然有人操心,她就舒心准备生日礼物吧……
应邀而来的人,却极少。少得,只有高薇薇、陆昱、李珅、筱雨、季潜以及寿星穆希和高祁本人,那些人为什么不来,都以圣诞已有约为由推了,礼物倒是都送来了。高祁气愤的要登门一个个造访,却被季潜喝止了。
“那些人有几个是真心来的,添什么堵!”莫名有种感觉,季潜情绪上似乎有些烦躁。
“是啊,小希又不认识那些人。”高薇薇脱下虎绒大衣,季潜习惯性接过,挂上衣架。
“好了高祁,我们几个不一样给穆希过,别较真了。”李珅难得开了口,原本今天的他不愿来,不为什么,他只是可惜,可惜所有的一切。
“那,”筱雨抱着包装过的蓝色盒子蹦到穆希身前,热情的递上,“这是我和珅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嗯!”穆希抿着嘴笑得挺害羞,这对她知道,一个是阿潜的铁哥们——李珅,另一个……乍一看淑女文静,实则是季潜叛逆时期一同混网吧的闺蜜——筱雨。
高祁懊恼地关上门,提着门背后很大的包裹,慢慢踱过来。
“礼物。”东西还未放稳,就见穆希已像孩子般抱着包裹,喜悦的不像话。
“是什么乐器?”陆昱从背后把礼物放到筱雨李珅送的盒子上后,低声问。
“是竖琴。”季潜微征地看着抱着琴笑得明媚天真的穆希,无奈的给出答案。她本来是去了那家琴行的,但那架穆希喜欢的竖琴已经被买走,时限内只有那一家的那一架,同款也没有,却单单未想到,买主竟是高祁。
“看来今天的礼物没有能胜过阿祁的了。”高薇薇笑得很开心,很优雅。众人皆知却不言的事实,愣是让她直接说了出来。穆希略微收敛了下脸上的喜悦,收好竖琴,向高祁送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后,转身,体贴又细心的摊出手,道:
“你呢?等了好久,交出来!”
季潜其实并未觉得高薇薇说错了什么,穆希爱竖琴胜过其他,自己没买到就是不如高祁,没什么。但穆希的行动明显是为了不让她难堪,所以顺着她的心意,拿出了没有包装盒的礼物。
“这是……”穆希难掩感动的声音接着就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淡粉色的“季式围脖”,是季潜亲手一针一线织的,所以紧接着就是穆希主动上前的拥抱,被抱着的季潜迎着穆希的发尾,看到了筱雨、李珅、以及高祁变幻莫测的神色。
很明显,穆希爱惨了季潜织的围脖,毕竟是那样的季潜,亲手织的。
而在熟悉那段过往的人看来,即是另一种讽刺了。
“真是重手笔啊,重手笔。”高祁推来推车上的蛋糕,低声嘟嚷了句。穆希慢慢松开季潜,赞同的颔首。季潜明白他们的顾虑,但不予理会,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就像她知道一些别人极力掩藏的心思,她只是不言明罢了。
“寿星,许愿吧。”高薇薇伸手拍拍弟弟的肩,整理道。
也许漫天飞舞,只是一种偶然;突然变出的一片乌云,却是一种必然。
许愿这样美好的环节,出现了不速之客——瑗莅。高挑出众的身材,不可挑剔的容貌,清丽的五官,火红的头发……如果美女是如春风般和睦的朋友,当然乐意至极,但如果美女是来砸场子的,就另当别论了。
“我的礼物。”盒子摔在竖琴上面,琴弦因为沉重发出刺耳的琴声,穆希正欲拿起盒子,就被季潜快速拂手拦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她还能不知道瑗莅不成?果不其然,穆希刚被季潜拉离几米,盒子的一头就自己打开,一条颜色鲜艳沥青的蛇,迅速地从盒子里窜出来,惊得在场的女生一阵尖叫。
“啊!!!!”几乎是在女生尖叫的那刹那,陆昱已经制服了青蛇,装进了布袋。高祁脸色微白,望着瑗莅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季潜挡在穆希身前,看着好友高祁的神情,一阵了然和嘲讽。
“出去。”高薇薇招手唤来几名保全人员,侧身对高祁冷声说,“你的人惹的事,你负责。”在场的人除了季潜和陆昱,皆是惊讶。一个疯女人来惹事,高薇薇为何竟连自己的弟弟也一起赶出去?
季潜心中涩然,薇薇姐当真是一个理性的人,令人……敬佩。
“阿潜?”穆希拽着季潜的衣袖,疑声发问。她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送她这种礼物?薇薇姐又为什么赶高祁出去?什么叫“你的人”?她完全不能适应眼前的情况,但内心总感觉,有些焦虑、燥意……望着季潜等待她的回答,却见高祁竟真的强拉着挣脱的瑗莅走向门口,末了,还充满歉意的冲她微笑,那笑容包含着太多,穆希无法读懂的意思。
“好啦,好啦,切蛋糕吧!”筱雨收回尴尬笑着打圆场,试图换回变僵的气氛,故意带着恼意的眼神,让糟糕的气氛终于有了一点回温……
——————————————————我是蛋糕耍完, 季潜和穆希回到小窝的分割线————————————————
夜晚。
穆希整理装礼物的盒子,收拾妥当后,目光停留在竖琴上,神色恍然中猛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跑向阳台。走出卧室穿过客厅,走到季潜身前看着季潜晾衣服的手,口水温润了下双唇,轻声开口:
“那个女的……”原本穆希就敏感感受到那女人于季潜、高祁、薇薇姐的特别,但无奈按捺不住内心强烈的好奇感,准备好了被叫闭嘴的可能,却不料——
“瑗莅,高祁的,女朋友。”季潜头也不回的打断了穆希的话,淡声道,“我认识高祁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了,她是高祁的死穴,就这样。”轻轻松松,不咸不淡,季潜就道出了穆希好奇的事。分明很坦诚、却不知为何,穆希总感觉季潜隐瞒了些什么。
“就这样?”穆希弯腰甩着羽绒服,挂在衣架上,举杆,转头惊疑问。
“不然你还想听到什么?”季潜昂首,眺望屋外不远的灯塔,默了下,回道。
穆希摆摆头,似乎很受挫自己突然之间涌起的八卦感,立马放弃了探听。
深冬的夜,没有星星没有月光,一望无际的黑,凛冽的寒风刺在脸颊,有些生疼,楼下的路灯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亮着,除了偶尔路过的几辆汽车响起的喇叭声,这个夜,异常的寂静、幽深。
穆希端起衣盆起身,欲离开阳台,却听季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瑗莅很爱高祁,”季潜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似乎咽了口气,又道,“你只要知道他们俩,注定会一辈子纠缠,以后尽量不在高家人面前提起瑗莅就好。”
“知道了。”穆希得到了季潜最直接的叮嘱与忠告,聪明如她,选择了顺从。阳台的门留了一条缝,穆希身影已进了卫生间,季潜深呼一口气也伸手抡开那条缝,进屋避寒。
关于高祁和瑗莅,就像两条藤蔓,紧紧缠绕,深深捆绑,死都不让另一方如愿,似仇人,也似冤家,更似两只刺猬,以折磨对方为衷。
在他俩身上,就可以看到:即使默爱默喜,也是一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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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希和季潜就这般相处着谈起了恋爱,两人都喜忍让,恶任性,所以日子真的像白开水一样流逝了,偶尔小吵,偶尔小闹,却处处透着难言的默契。
岁月拥挤的钻进冗长的轨道,以疾行的节拍朝未来的路口飞奔起来,那轨道奔向何处无人可知,但季潜和穆希仍然携手并进。
大学的时光转瞬即逝,社会的迷惘奋斗终于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