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给安若发了条微信,安若顺便告诉了沈浩泽,周泰和周锦下周领证,下个月办婚礼的情况。
于是,沈浩泽看着程宏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程宏一无所知,吐的稀里糊涂,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你们都不告诉我,觉得我对不起周锦!是!我是对她不好!可你们不知道!她根本不配人对她好!”
他抓着沈浩泽开始撒酒疯,“你们知道什么?打从我认识她起,她就不是一个好姑娘!十四岁啊,她把亲妈往外轰,骂了一条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呵,还不带重样的!十五岁呢,她当街甩了她爸一个打耳光,让她亲爸滚!十六岁,她敢偷街头恶霸的摇头丸去歌厅卖,抡着酒瓶往人脑袋上砸!十七岁,她长开了,美得惊心动魄,最喜欢的就是看酒吧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不见血就不过瘾。你看不出来吧,啊,周锦啊,她什么人,老子能欺负了她?你们这些人瞎了眼么?她这是自己找虐,她乐意,你们知道不知道?那就一他妈的神经病!”
沈浩泽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琢磨要找个代驾,把瘫成一团烂泥的程宏带回去,可还不知道他的住址。
程宏骂骂咧咧,正说在兴头上,一把推开沈浩泽,继续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自虐吗?因为她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最不嫌弃的男人!可你知道他是谁吗?那是我光着屁股穿一条裤子长大,比铁还硬,比程玥还亲的好兄弟!他是个大画家,差三个月,就差他妈的三个月,他就开画展了,绝对的实力,何止要在W城大放异彩,那在全国也是数得上号的,走出国门分分钟的事儿!可是呢?全被周锦给毁了!你说她祸害谁不行,她非得祸害我兄弟?”
沈浩泽听得七零八落,全然不感兴趣,程宏不过是想说话罢了,他干脆坐在酒鬼旁边,看月亮看星星看夜空。
“最他妈搞笑的是,口口声声爱了苏朝君四年的女人爬了我的床,就为了那一万块钱!事后,她竟然跟我说她爱我!你说我能信么?苏朝君把她当成宝贝啊,疼了宠了五六年,把她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人模人样的,结果这个贱人一回头说对不起我不爱你了!苏朝君傻啊,这种女人夜店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稀罕的,偏偏他把人家当成宝,人家拿他当根草!她周锦何德何能,让我兄弟拿着水果刀躺在浴缸里划了四道,整整四道!整个缸都红了,水冰得刺骨?你知道那时候我在干嘛吗?我好兄弟死的时候,我骑在他最爱的女人的身上啊!你说我这辈子能对得起他吗?我能放过这个贱女人吗?好啊,她觉得钱重要,大爷我有的是钱,要多少,我就砸多少!可从那天起,我再也不和她一起过夜,一闭眼,全是苏朝君,他连死都放不下这个下贱的女人!我得让他看看,这女人可以贱到什么程度!”
沈浩泽这才听出点故事来,程宏和周锦之间牵扯了这么多的往事。
程宏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飘在空荡荡的夜空里,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