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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同居

回到家后,周浩学就让芙蓉妈从家里拿灵犀的几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送到温彬钧家里,芙蓉妈了解情况后马上送过去并在那嘱咐半天,她还想留下陪灵犀,但是灵犀对她很排斥,她只好悻悻地回去。家人都走后,灵犀就跑到温彬钧的床上倒头就睡。温彬钧知道她今天很累了,也不去叫醒她,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去客房睡。谁知到了下半夜,温彬钧突然听见自己的房间传来一阵声响,他连忙起身跑进去一看,只见灵犀正拿着被子包住自己的脑袋大喊大叫道:“求求你们,不要害我爸爸妈妈。”

“小算,是我。”温彬钧连忙过去掀开被子,边紧紧地把她抱住边柔声抚慰道,“别怕,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要离开我。”灵犀眼也不睁地抱住温彬钧。在温彬钧的抚慰下,灵犀又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灵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逢头垢面地走出房间,看见温彬钧正在厨房忙碌。“我饿了。”她不客气地朝温彬钧说道。温彬钧转身看见她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不由地笑了笑,并指指洗澡间,提醒道:“早点还没做好,先去洗漱一下吧。”

“哦,好吧。”灵犀说着便转身跑去洗澡间,谁知她进去没多久就朝温彬钧叫道:“那个,我忘拿毛巾和衣服了。”温彬钧笑着摇摇头,只好洗手干净去帮她拿洗漱的东西和衣服。当他看见灵犀的内衣裤时,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他连忙把内衣裤包在她的衣服里,然后敲门闭着眼睛递进去。谁知灵犀见他这副模样却乐得直大笑,温彬钧连忙快步走开。回到厨房他还无法平静下来,直到烧的水响了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灵犀从洗澡间洗漱出来后,神情清爽,精神抖擞地跑到厨房,问道:“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都快饿扁了。”温彬钧想起刚才替她拿内衣裤的情景,有些难为情,不大敢看她,只是背着她指指旁边准备好的馒头,鸡蛋和青菜,答道:“你先把这些端出去吃吧,我再盛些小米粥出去。”

“好丰盛呀。要是有肉丸就更好了。”灵犀边说边开始端东西。等温彬钧端着两碗小米粥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快吃完一个馒头了,一看见温彬钧端着粥出来,她赶紧把剩下的馒头都塞进嘴巴里,腾出双手去接粥。温彬钧把一碗递给她后就坐下安静地吃起来。灵犀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粥,没想到一下子烫到了,她不由地叫了声:“啊,好烫。”

“烫到哪了?”温彬钧连忙起身问道。

“嘴巴里。”灵犀不由地抱怨道,“你都忘拿勺子啦。”

“哦,对不起,我现在去拿。”温彬钧说着连忙转身去厨房拿勺子,出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杯凉开水,他把水递给灵犀,不好意思地说道,“先喝口凉水吧,我不知道粥还那么烫。我以为放了半个小时应该凉些了。”

“粥哪有那么容易凉的。”灵犀边说指指他手里的勺子,说道,“还是用勺子吃比较稳妥。”

“哦。”温彬钧连忙把手中的一个勺子递给灵犀,接着坐下来继续安静地吃起来。

“喂,se情狂,吃完早点,我们接着干嘛呢?”灵犀边拿勺子喝粥边问道。

“你,”温彬钧突然把手中的馒头放下来,直视着灵犀,认真地说道,“我想向你申明一点:我不是什么se情狂,你这些都是幻想,是被……”

“是被催眠并被恶意篡改了记忆。”灵犀抢过话说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那你还那样。”温彬钧有些不悦地说道。

“嘻嘻嘻,你现在终于肯正眼看我了。”灵犀狡猾地一笑,“从我洗澡出来后,你就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怪了。”温彬钧嘀咕了一句就埋头喝粥。

“你不奇怪,我奇怪,行了吧。”灵犀说着不由地歪着头,拄着腮,自言自语道,“在我的印象中,你明明是se情狂,但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呢,还忍不住想靠近。”说着,突然朝温彬钧,质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对你欲罢不能?”

“是你对我施了魔法,才让我神魂颠倒的吧。”温彬钧忍不住在心里顶了一句。

见温彬钧不理自己只顾喝粥,灵犀忍不住故意刁难道:“你说你不是se情狂,那你是什么?”

“你希望我是什么?”温彬钧不由地反问道。

“当然是痴情狂啦。”灵犀说着不由地指指自己,笑着说道,“只对我。”温彬钧抬头看见她“厚颜无耻”的得意样,就像没被催眠前的状态,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醒了?”

“废话,我不醒着能跟你说话吗?”灵犀笑着打趣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已经自行恢复了以前的记忆。”温彬钧努力地想从灵犀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但灵犀的一句话又把他的这些希望浇灭了:“你是指我的亲生父母被养父母害死的事吗?”

“看来是我想多了。”温彬钧不由地摇摇头。

两人吃完早餐,收拾妥当后,温彬钧开始带着灵犀到小区附近的公园里边散步放松边回忆当时碰到那位“妹妹”的情形。灵犀在温彬钧自然且耐心的引导下,慢慢地回忆起那几天的一切。在灵犀的讲述当中,温彬钧对那个“挑衅者”的画像渐渐地清晰起来。他马上拨打了陆彪的电话,想把自己的这些发现告诉陆彪,没想到陆彪却很沮丧地对他说:“萧冰仙已经死了。”

“死了?”温彬钧有些难于置信地反问道,“怎么死的?”

“服药自杀。死亡方式不一样,但状态跟前面几个死者几乎一样,面带笑容,安详。”陆彪边说边回想,“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她还留下一封遗书。”

“遗书都讲些什么?”温彬钧追问道。

“大概的内容是自从她的丈夫和女儿不幸身亡之后,她苟延残喘至今,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现在打算随他们而去。还嘱咐她的父母把她的遗体火化,洒在天地之间,让她从此自由自在地生活等等。”

“是在哪里发现她的尸体?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吗?”温彬钧接着问道。

“昨天我们去搜查她家的时候,在她家房间的床上发现的尸体。”陆彪回答道,“尸体是她爸妈过来确认的。”

“尸体现在在哪里?”温彬钧紧问道。

“昨天就被接走了。”陆彪连忙回答道。

“总觉得哪里出错了。”温彬钧听完陆彪的话后不由地说道,“我总感觉她并没有死。”

“如果她真的是给小算催眠的人,那么小算应该对她比较熟悉。”陆彪认真地说道,“可是小算现在的状态应该不适合参与这个案子。”“你把死者的照片和遗书带过来,我让她确认 一下。”温彬钧说道。

“可她现在的情绪……”陆彪有些担心地说道,“会不会不方便?”“她现在住我家。”温彬钧简单地解释道,“这段时间我会帮她慢慢地恢复记忆。”

“啊?!”陆彪不由地脱口而出,“你把她搞定了?!”

“那是本能。”温彬钧随口解释道,“人自身的防御系统是不容易被入侵的。”

“什么意思呀?”陆彪有些不明白地问道。

“以后再跟你解释,你先把死者的照片和遗书带过来。”温彬钧说完便挂了电话。此时,灵犀正在学着公园里的那些老人家练太极,她学得那么投入,神情是那么地专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地撩起她的长发,金色的阳光也肆意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是那么地温暖,那么地美好,温彬钧不由地看呆了。一直到他的电话响起,他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原来是陆彪打来的,他接通一听才知道陆彪现在就在他家门口等他。他这才招呼灵犀一起回去。陆彪一见到他们就打趣道:“怎么?两人和好了?”

灵犀不由地白了陆彪一眼,回了一句:“我们吵过吗?!”

“哈哈哈,”陆彪欢快地大笑起来,“这样就对了嘛。”

“进去吧。”温彬钧掏出钥匙打开门便径直进屋。灵犀和陆彪也紧跟着进来。进来还没坐稳,陆彪就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几张照片和遗书递给温彬钧,温彬钧接过来快速地浏览一下照片就随手递给灵犀,自己则拿着遗书认真研究起来。灵犀边接过照片边不解地问道:“干什么?”

“看看照片上的人你认不认识。”温彬钧边回答边仔细地看手上的遗书。

“哦。”灵犀应了一声便翻看起来,但很快她便不解地问道,“干嘛都是一些睡着了的照片呀?”

“她那是死了。”陆彪不由地插话道。

“啊?!”灵犀不由地反问道,“为什么给我看死人的照片呀?”

温彬钧指指照片上的人,提醒道,“你看她是不是带你去她家的那个‘妹妹’。”

“是蛮像的。”灵犀不由再次仔细地看了看死者的那张脸,随之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感觉这个不是她。”

“为什么?!”温彬钧和陆彪不约而同地问道。

“就是直觉。就像你跟一个人很熟,就算她离得远,你也一眼能辨别出是她。”灵犀边解释边指指手中的那些照片,强调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可你这个不能当有效的证据呀。”陆彪泄气地说道。

“你们看这里,”灵犀指指死者的右下唇的位置,解释道,“那位妹妹这里有颗黑痣。可惜照片上的人化妆了,嘴唇又凃得这么红,看不大清楚。”

“那位‘妹妹’平时化不化妆?”温彬钧连忙问道。

“没有。”灵犀摇摇头,补充道,“起码我住她家的那段时间就没见她化过妆。”

“妹妹?黑痣?”陆彪不由地反问道。

“那黑痣能不能去掉呢?”温彬钧连忙问道。

“去不掉的。我那天还跟她说,她的这颗痣会给她带来旺盛的桃花运和美食,她还跟我开玩笑说幸亏去不掉,否则就没那么好运了。”灵犀边回忆边说道,“再说她也不可能死呀,那天我还给她批过八字,她的命比我的还硬呢。”温彬钧和陆彪听了不由地面面相觑。看到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灵犀不由地问道:“你们不会希望她死吧?虽然说她给我恶意催眠了,但还罪不至死吧。”

“我们曾经怀疑她是凶手。”陆彪连忙解释道,“但现在看来,这案子更是错综复杂了。”

“你们怀疑她是凶手?”灵犀惊讶地说道,“她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姑娘,性格热情开朗,活泼外向,对生活也充满了希望和憧憬。对了,她还对我说过,打算今年报考艺校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害人呢?”

“等等,你说她今年打算报考艺校?”陆彪迷惑地问道,“她今年多大了?”

“她说她十八岁。”灵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比我还小呢,但懂的却比我多得多。”

“十八岁?!”陆彪惊讶地看了温彬钧一眼,难于置信地自言自语道,“萧冰仙怎么可能只有十八岁。”

“哪个萧冰仙?”这下轮到灵犀不解了,她连忙更正道,“我说的是蒋雯雯。”

“蒋雯雯?!”这下陆彪更加惊讶了,他连忙问道,“那她爸爸是不是蒋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灵犀轻轻地摇摇头。陆彪连忙朝温彬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她得了解离症。”温彬钧若有所思地解释道,“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人格分裂症。要找出她的病因,也就是促使她人格分裂的刺激点,才能找到她。你看这封遗书,笔迹是不是她的?”温彬钧说着把书中的那封遗书递给灵犀。灵犀接过来一看,不由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是她的字体没错。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字体:蚕头雁尾,一波三折,就像她的人生。对了,她还教过我用钢笔写隶字呢。”说着灵犀还随手从温彬钧的身上取下别在他衣兜上的那根钢笔,就要从透明袋里取出那份遗书,却被陆彪及时地制止住了。陆彪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她,灵犀二话不说,接过白纸就熟练地在茶几上写起来。很快她就写下几个字“彬钧和灵犀”,写完还得意地说道,“怎么样?”

“嗯,不错不错。”陆彪看了看,笑着打趣道,“很协调。”

温彬钧也不由地探头一看,但他突然把灵犀写的字和那封遗书上的字对比起来,很快他便指指遗书上的几个字,让灵犀也写一遍,灵犀疑惑不解地照他的指示把那几个字抄了一遍,等她写完后,温彬钧又拿着灵犀写的那几个字跟遗书上的那几个字对比一下,过了很久,温彬钧突然朝灵犀问道:“你以前练过隶书吗?”

“没有,都是她教我的。”灵犀迷惑地摇摇头,“怎么啦?”

“让我看看。”陆彪好像明白温彬钧的意思,他连忙把温彬钧手中的遗书和灵犀写的字对比着看,不由地点点头,“是蛮像的。”

“什么意思?”灵犀不解地问道。

“我们怀疑这份遗书是你的笔迹。”陆彪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怎么可能?”灵犀紧张地说道,“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这回事?”

“她到底想干什么?”温彬钧边自言自语边陷入了沉思。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陆彪连忙朝温彬钧问道。

温彬钧略加沉思一下便说道:“要先弄清楚两件事:第一,死在她家的那名女性的真实身份;第二,她的女儿和丈夫当年自杀的真相。”

“好的。我现在就回局里汇报这些情况。”陆彪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彪子。”温彬钧突然朝陆彪叫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这份遗书……”陆彪看了温彬钧一眼,认真地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灵犀也连忙起身问道:“那我该怎么办?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陆彪斩钉截铁地说道,“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但我看她真的不像一个坏人。”灵犀连忙替她辩解道。

“记住人不可貌相。”陆彪严肃地提醒灵犀,“别被你们那些玄学迷住了双眼。你这次能平安回来算是万幸了,下次别再任性了。”灵犀低着头不再吭声,陆彪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快步离开。

见他离开了,灵犀不由地嘀咕道:“人家哪里任性了嘛。”

“还不任性呀?”温彬钧接着批评道,“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好几天,让所有人都为你提心吊胆的。”

“那你呢?”灵犀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温彬钧,追问道,“你有为我担心过吗?”

“我。”温彬钧看了灵犀一眼,突然转换话题道,“我觉得你还是很有必要了解一下有关催眠的知识。”说着他便指指沙发,让灵犀坐下,开始认真地给灵犀讲解有关催眠的知识。他讲得通俗易懂还时时配上形象幽默的语言,让灵犀听得入迷。就在两人全神贯注地教和学的时候门铃响了,温彬钧只好起身去开门,门外是芙蓉妈,她朝温彬钧热情地打了一下招呼便径直走了进来,看见灵犀正坐在沙发上望着她,不由把手中的盒子捧到灵犀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算呀,妈给你送来你最喜欢的芒果糕点,你尝尝,味道是不是跟以前的一样。”

“我吃不下了。”灵犀说完便转身走进房间。芙蓉妈看着灵犀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糕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

“您先放那吧。”温彬钧连忙解释道,“她早上可能吃得太多了。”

“温教授,你不是说帮她恢复记忆吗?”芙蓉妈焦急地问道,“怎么她还这样呀?”

“我得充分了解她那几天的情况才能对她下唤醒指令,否则她的记忆会更加混乱。”温彬钧边耐心地解释边安慰道,“这得慢慢来。您也别急,她会恢复过来的。”

“如果她恢复过来后,会不会还记得自己是被捡来的事?”芙蓉妈担心地问道。

“这是她必须得面对的事实。”温彬钧说着不由地朝自己房间看了一下,慎重地说道,“她必须学会明辨是非,辨别好坏。”

“真希望她像以前一样亲亲热热地叫我一声妈。”芙蓉妈期待地说道,“我们一家人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会的。”温彬钧坚定地答道。

芙蓉妈点点头,放下糕点,默默地转身离开。芙蓉妈走后,温彬钧不由地提高声调朝屋里叫道:“出来吧,你妈走了。”

“哦。”灵犀应了声便从屋里慢慢地走了出来。

“你躲着她干嘛呀,”温彬钧不由地瞥了灵犀一眼,批评道,“她可是一手把你养大的母亲。你这样,她该多难过。”

“人家别扭嘛。”灵犀低着头,轻轻地踢着一边脚,嘀咕道,“一直以为是她身上的肉,结果是捡来的一块肉……”

温彬钧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属狗的呀,整天肉呀肉。”说着看了她一眼,慎重其事地说道,“不管是什么肉,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你说我还能不能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呢?”灵犀突然抬起头,说道,“我真想当面问问他们当初为什么生下我又把我抛弃。”

“他们应该也有他们的无奈吧。”温彬钧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就算问了又如何?只会徒增伤悲罢了。”

“你是不是也想起了你的父母?”灵犀轻声问道。

“不聊这些了。”温彬钧突然朝灵犀说道,“我们做些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呀?”灵犀好奇地问道。

“很快就知道了。”温彬钧故弄玄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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