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雪皇之体。”微抬眼眸,神情慵懒,单手撑头的殷肖然再一次看向握拳咬牙的羽芸。
“我……”
“我知道,你另一个性格的身份并不简单,甚至已经达到未来你皇兄临终之时,都不得不耗费时间精力去提醒你注意小心。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人是你,也不是没有从你和另一个你的日常中看出端倪;只是他不愿相信,不愿想象在他面那般天真活泼的弟弟,在暗处居然是那样的血腥无情;那会让他这个哥哥感到失败,那会让他这个兄长感到自责;所以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为他心中的自欺欺人寻找答案,你也一直没有把真相告诉他。”这也可以说是我帮助他们的原因之一。
“雪皇之体在某种程度上,确实能够以强大和无敌相称,但并不是每个方面,也没有绝对。甚至只要那么一点与极阴、极柔、极寒的雪皇之体相对的阳刚极热之力,就能让你的兄长在任人宰割中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虽说若是挺过就能加强他与雪皇的融合,就能精华化他体内的灵气根骨;但你认为以曾经害得你们两兄弟失去父亲的皇后的手段和阴毒,会在临死的一击中留下这样一丝让你们高兴欢呼的机会吗?掺了淫邪腐蚀之气的阳刚极炎之力,尤其是你皇兄可以在重生和两股极强之力的对抗中净化排除的。”
“至于你,亲眼看着最爱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受伤痛苦却无能为力,看着原本健康貌美的兄长在一天天虚弱、消瘦,而你手中恰恰有一本可以令自己快速强大,甚至无敌的法门,只要你肯以寿命、灵魂作为代价付出,只要你肯在月圆只是忍受体内血性,身在后来当一夜嗜血野兽,你,又会如何选择?”是会放弃另选它路,还是会背着兄长修炼强大?甚至,在未来的夜里因为兄长的阻止将他击伤……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未来,回想起自己在那时的感同身受,殷肖然不仅为这对难得的兄弟感到可惜。
“我……”雪羽芸闻言一惊,单语一字,心中却已肯定了,那就是他们的未来。因为无论是他还是哥哥,的确都会按她所说的那般去选择、决定,他也想信哥哥会在看出端倪后那般自欺,但是,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那………”
“变不了,即使我的确拥有在一定程度上改写未来的能力,却没办法将命中注定一死之人的寿命继续延长,最多也就只能让她在未来中少些痛苦,在死亡后如愿投胎。若是强行,就算你能渡得过这一劫,也只会在下一个劫难中以百倍的绝望与痛苦离开人间,你确定要用这养殃及亲人的办法延长寿命?以他人的幸福快乐为代价去满足自己?”不等羽芸把话说出,早有预料的殷肖然就断了他的念想。
“可……”
“我只能告诉你们,在未来的某一月圆之夜,再次变身红眸、红发、獠牙野兽的羽芸皇子会因在灭杀奸臣的过程中受兄长阻挠而将他抓伤。熟悉的血味与模糊的身影,让原本失去理智,却已将兄长印于灵魂的他有一瞬呆愣,身受爪伤的兄长也在这一刻全力一击。却不想羽芸皇子变身成野兽后身上所带的诡异毒素,与三皇子那全力一掌的雪上加霜,成了日后你们短命的主要原因。至于那天与你们一同上船的冷面美人,自从你们两兄弟身死,雪熬国被那个雪姓男子占据之后,我便再没在这片土地上看到他的未来。他的去向成了个秘,却不可否认他若留下绝对会是一个创世之才。”他,不是这片“大陆”的居民。
“你的意思是……”雪三皇子闻言一愣,神色凝重的看着主位的月灵宫主。
“或许是外面雪族的暗探,又或许是某个曾经侍奉过外面雪族后来隐世的古老家族的一员。总之在我最后在这片土地的未来看到他时,他的相貌一如现在,身上的气息实力也一如那天一般让我无法看透深入,就连自身修炼的功法技能,也一如当时那般神秘莫测。而到了蓝天巅峰之后,修炼者的身体相貌是可以停止在突破的年龄的,却也无法否认某种功法可以将这一福利提前,打破。如果他真的是外大陆的,至少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以上,甚至,他很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能被我冠以对手二字的同辈中人。”回想起那日画舫上的共鸣与感觉,肖然的眼眸有些深邃,口吐的话语带着凝重,兴奋。那种终于找到可以匹敌的对手,只有巅峰高手才能体会的,遇到知己的兴奋与激动。
“唯一一个在看到画舫装饰和手下实力时,只有一丝惊讶,没有分毫震撼与诧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