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有些病态又充满了柔情的杜伟峰,余悠然一时不知所措,没有推开他,而是将身体往车窗边轻轻挪了下,让他只是虚虚的搭着她的肩膀。
还好这一路,他没有再说过话,靠着她好像是睡着了,一直来到他所说的住宅小区,余悠然才推了推他的手臂,“到了。”
“到了?这么快?”杜伟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你车开得挺熟练的。”
“你家是哪幢楼?”
“一直往里开,西边第二幢。”
杜伟峰的家是一座二层的独门独户小别墅,在北京这城根下能住得起别墅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别墅里没有点灯,正在寂寞的等待着它的主人。
“你要不要坐一会儿再进去,出了汗别吹风。”
“没事,汗早消了。”杜伟峰先下了车,看到余悠然还坐在驾驶位上,不由笑道:“进来坐坐,我不会吃人的。”
倒不是怕他会吃人,只是这么晚去一个男人家里,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但考虑到杜伟峰还发着烧,身上仍然有着过敏反应,余悠然怕他不肯吃药,所以犹豫了半晌还是下了车,将车钥匙还给他,“那我就进去参观参观。”
杜伟峰打开门,两人在门口换了鞋子,他打开客厅的大灯,柔和的光芒顿时倾泻了下来,家具多数是红木复古的款式,追求格调的同时也尽量保持原木的本色,余悠然特别喜欢一把红木椅子,简单中透着奢华。
家中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侍女图和装饰品,有些一看就是值钱的古董,余悠然记得杜伟峰说过,他很喜欢那个时期的画作,这可能是遗传了他的爷爷。
余悠然留恋在那些图画当中,一时竟忘记了身边还有个病号。
“我去给你倒水。”杜伟峰脚下步子虚浮,转身走向餐厅。
“我自己来。”余悠然急忙跟上去拉住他,“你赶紧去沙发上坐着,药放在哪里?”
杜伟峰笑了笑,“没事,我还能走。”
“让你坐着你就坐着,生病了的人逞什么能啊。”
他叹了口气,“唉,明明是被人数落,可我这心里还挺高兴的,是不是特别犯贱?”
余悠然瞪了他一眼,“药。”
“在那边的储物柜里。”
余悠然倒了热水,拿来药箱,熟练的从中找出过敏药和退烧药,“这个吃两片,这个吃一片。”
杜伟峰磨磨蹭蹭的不肯接,皱着眉头,“我不爱吃药。”
“多大的人了,还怕吃药。”余悠然将药片拿过来,“把嘴巴张开,一口水就下去了。”
杜伟峰乖乖的张开嘴让她把药扔进去,接过她递来的水杯,动作飞快的吞下药片,好像多在嘴里放一秒都是种折磨。
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余悠然扑哧一声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怕吃药,跟个孩子似的。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湾春水在荡漾,整个人看起来娇媚的像一朵花儿,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它,采撷它。
杜伟峰可能是烧糊涂了,竟然就情不自禁的往前挪了一下,一张脸与她离得很近,近到只要再一倾身就能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型很漂亮,唇色粉密晶莹,让人想到了四个字“适合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