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过紧张,又或许是太过恐慌,他哆嗦地攥着钱,惊恐地看着我,眼里星星亮亮的泪光显得十分可怜。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怎么搞得像偷东西的人是我一样,我明明才是那个受害者好吗?
我瞪着眼不满地看向他,他贴着墙壁,眼神闪烁着。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几步走过去夺过钱就要走,脚却被死死拖住。
我挑眉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我……钱……妈……妈治病……”他压着嗓子低着头,不愿让我看见他红肿的眼睛,这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仅有的自尊吧。
我从来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却被这话触到了心底。
妈妈。多陌生的名词啊,从我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她,我甚至连她的轮廓都想象不出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说了一句,“你妈就是死了,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其实本来跟我就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他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眼里全是小孩子的天真,他大概想不通我为什么会那么冷血,可是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的保护,从来都没有,那个说要一直保护我的少年,也已离去。
我最终还是丢下了两百块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知道两百块钱对于他妈妈的病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只不过他还天真的以为这样他妈妈就可以好起来。
到教室的时候,我华丽丽地迟到了,只好从后门溜进去,却被老班叫住。
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见我时直接就一个粉笔头扔了过来,大叫,“安陌,你倒是越来越守时了!”
我靠。我看着被粉笔头砸出了个浅窝的门,不禁火大,这他妈被砸的要是我,不得废了?
我不顾全班同学胆怯的眼神,拿起板凳一把摔在地上,冷笑,“怎么,我一个周没来,你就这样欢迎我?”
老班一时气结,对着我大吼,“你给我滚出去!”
我撇了她一眼,拿着包就往外走,门口正好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扎着马尾,带着微笑,她走进来礼貌地问了一句,“这里是泸东的初三部吗?”
老班讪讪地回答了一句,“是的,你是转来的洛颜。”
女生笑,“我是。”
我不屑地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加快了脚步,却听到女生温温地说了一句,“我们打一架吧。”
我脚步一顿,老班也愣了,本以为是招来一个温顺的乖学生,结果居然又来了个混世魔王,还第一天就给她这种下马威,老班的脸瞬间黑了。
我看老班这样,不由得来了几丝兴趣,我乐呵呵地转过脸,说,“好啊。”
说着,我把包往桌上一放,把袖子也揽起来,颇有大干一场的劲头。
女生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柔柔弱弱的样子引得班里好多男生朝她放电,老班看我们俩这阵势,眼睛瞪得老圆,她朝我们呵斥道,“这里可是学校!你们还有没有规章制度,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