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歇息吗?”
“皇后不陪着朕一起吗?”
“可是陛下,以前……”
“以前朕不是这样的?还是以前朕只是睡在偏殿?”
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了啊!
“朕改变心意了,从今天起,朕开始与皇后同食同寝。”
“……”
夜深了,伺候的下人也已经被遣散了。
云淇奥望着床上的人,微微有些头疼。
这些年来,宫中关于她与这位皇帝的传闻不少,其中有些还是真实的,比如说,皇帝从未临幸过她,又比如说,成婚至今已有五年,她却仍然是处子之身。
其实她常常在怀疑,皇帝真的临幸过什么人吗?可若是没有,那孟昭容的身孕又如何解释?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皇帝独独看她不顺眼。
而云淇奥的直觉告诉自己,当一个从来看自己不顺眼的人突然间对自己好了起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阴谋!
从五日前开始,眼前的人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开始夜夜留宿于明光宫。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有些头疼,她是非常头疼。
“陛下,夜深了。”所以就不要闹了吧。
“所以皇后赶紧更衣上床吧,朕也累了。”
“……”
许久以后,当宫殿中的蜡烛都熄灭唯有几颗夜明珠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幽光之后,云淇奥终于无奈妥协。
她褪下中衣,留下单薄的内衫之后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还未来得及盖好被子,便被猝不及防的拉入他的胸前,身侧的躯体散发着高热,一阵若有似无的龙涎香窜入鼻尖,让她有些目眩神迷。
高度紧张之下,她的身体僵硬的不像话:“陛下?”
“别怕。”
他的声音在深夜中听来格外的有磁性,接着她便感受到温热厚实的大掌从她身侧的衣衫中探了进来。
他的掌上还带着薄茧,像是长年握笔的原因,又不像。
“云淇奥。”
“嗯?”她的呼吸因为他手的不安分微微有些颤抖。
他的身体覆了上来,又继续唤道:“云淇奥。”
“嗯?”她没办法思考为何在这样的时刻他不断的重复她的名字,只能迷茫的顺着他的呼唤呆应着。
“云淇奥,我叫慕容千澈。”
她下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语:“慕容……千澈……嗯……”
“对,记住了,我叫慕容千澈。”
说完这句话后,他开始不再顾忌,俯下身来在她的身体上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云淇奥被他狂野的吻弄得有些喘不上气,只好牢牢地攀住他的肩膀:“陛……下。”
身上的人非但不停,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大掌也越来越往下:“叫我千澈。”
“千澈……嗯……”她微蹙了眉。
“会疼?”他有一瞬间的停顿。
云淇奥紧紧的抱住他,摇头。
他道:“放松,我会尽量轻些。”
……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云淇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毕竟开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简直不是人受的,而到后来,她的身体就只能被动的跟着他起舞了。
当一切平复之后,他带着她去沐浴,然后又在温泉中要了她一次。
“还疼吗?”他道。
云淇奥窝在他怀中,摇头。她知道女子第一次都是会痛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可就算告诉了他也无济于事,他又不能替她痛。
慕容千澈叹息一声,搂紧了她:“睡吧。”
*
什么意思呢?他说他叫慕容千澈,他说让她记住他的名字,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她思考了一整夜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然后在陪慕容千澈用过早膳之后接着思考,反正最近闲来无事,就当打发时间了。
然而她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见流云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进来:“娘娘,不好了。”
“什么事?”
流云喘了口气才道:“奴婢方才打听到,相爷似乎是知道了骠骑将军要求皇上赐婚的事,两人在朝堂上吵起来了,陛下一时不耐,竟命大将军和相爷回家面壁思过,半月不得参与朝议。”
云淇奥有些漫不经心道:“哦?是吗?”
流云大急:“娘娘,您不担心吗?皇上这摆明了是开始打压相爷的权力了呀。”
“流云啊,你可真是太单纯了。本宫问你,除了这则消息之外,今早可还有发生什么事么?”
若说还有什么事?那就只有……
“皇上虽然对相爷和大将军小惩大戒了一番,不过倒是同意了大将军与二小姐的婚事。”
云淇奥瞥她一眼:“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
“皇上若是真心想要打压爹爹的权力,根本就不会赐婚,只不过是爹爹和表哥今日实在是闹得太厉害,皇上才不得不做做样子,也借着这件事让他们回家准备婚事,明白了吗?”
流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奴婢就放心了。”
之后的半月,两家果然开始准备婚事。而暗地里,以左相为首的武官阵营却开始窝里反。
先是皇宫失窃闹得人心惶惶,再然后骠骑将军的心腹被发现在拜祭国庙时持有短剑,被左相以谋反罪状告皇上,抄家处死。
再是骠骑将军来相府做客,不意却在丞相的书房发现了皇宫失窃的赃物,这下子举众哗然,堂堂一国丞相竟然犯下盗窃罪,皇帝龙颜大怒,勒令查清此时,若大将军所报属实,必将严惩不贷。
时间又往后推了两日,兵部从来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一纸诉状递到了督察院,说要状告骠骑将军在军中收受贿赂……
诸如此类事件不胜枚举。
而无论朝堂上在经历着怎样的腥风血雨,一月之后,孟成与云彤姝的婚期还是到了。
这一日,大将军府可谓是喜气洋洋。
“哎,听说了没有?听说咱们将军大婚,就连皇后娘娘也会出席呢。”
“可不是嘛,皇上虽说人未到,可也是赐下来不少好东西,将军当真是有面子。”
“看来咱们将军和相爷两方斗法,不仅没有伤及根本,反而让将军的荣耀更上一层楼啊。”
“……”
类似于这样的谈话在将军府的各个角落里响起。
云淇奥独自站在后花园不起眼的一隅,须臾,瑞雪匆匆行来:“娘娘,打听到了。”
云淇奥抬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据将军府的丫鬟说,一月前,流云曾来过,不仅如此,似乎还带来极为机密的消息,与大将军在房中密谈了半个时辰。流云走后,大将军便进宫请求皇上赐婚了。”
果然如此。
她就是发现有些不对头,这才特意跑来参加今天的婚事,果不其然被她料中了。
云淇奥苦笑一声:“倒是我低估了他们。”
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局,一个做给她亦或是做给皇帝看的局。
要送云彤姝入宫为假,顺利的让皇帝赐婚两人才是真。
什么大将军与左相离心?不过是做给他们看的。只有这样,皇帝才会放心的赐婚,才不会担心一旦两家结亲势力将会更大于从前,因为这桩婚事一开始就是孟成‘设计’了相府。
瑞雪担忧道:“娘娘,您没事吧?”
她摇摇头:“没事。走吧,宾客已经到了,我们也该露面了。”
“娘娘,那流云……”
“暂且留着,她以后还有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