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几个女仆进来,帮她们穿好衣服,先去解了手,回来又给她们送来热水毛巾和木梳子请她们梳洗。递过上胭脂、脂粉之类的放在梳妆台上,请她们化妆。叶听雨只是涂抹了点香脂,又在手背上抹了点。小星要根本不用这些,先洗了手,用水抹了一把脸,女仆递上毛巾来,她又擦了一下,算完了。女仆便都帮她们梳头,精心地梳了一个发型。插早金簪子,又在发髻上两边各插了一支淡紫色的珠花,听雨在铜镜里看着自己的发髻,笑了说,这算是什么发髻?倭堕髻还是乌云髻?
女仆笑说:这个算是挑心髻。
梳洗完了,又说:姑娘,早餐上什么饭呢?
叶听雨笑问:都有什么?
女仆回答:有各样梗米粥和荤素馅的烧麦,包子,蒸饺,小花卷,各样点心、牛奶及各样小菜。
小星问:有奶酪不?我爱吃奶酪,给我来一碗好了。没有的话,燕窝粥也行。又问听雨:姐姐喜欢吃什么?
听雨笑说:我怕胖,吃一碗小米稀饭一个小笼包子,再来点小菜得了。又说:小星,你不是很爱吃点心嘛,来几个甜甜的糕点好了。
小星笑说:我也怕胖,我也跟姐姐吃一样的好了。
听雨笑道:“你还小呢,正往高的长,吃的少了,长不高。你是在吃什么都不会长胖的年纪,姐姐早就过了这个年纪了。所以姐姐已经不能往高的长了,吃多了只会长胖。变成大胖子,丑死了。”
女仆答应一声,去了。转身几个女仆托着食盘、食盒进来,把饭菜摆在桌子上。听雨问:周卓越呢?他在忙什么呢?
女仆回答:他早已吃过早饭出门办差事去了。
姐妹两个吃过早饭,又洗手漱口,完毕。女仆又送上茶来,二人也吃了茶。又送上水果盘,盛着各式果子的小碟子。
听雨打量着这个女仆,见她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对女仆说:大嫂,你叫什么名字?
女仆说:小人夫家姓罗,人们都称我罗嫂。指着另外三个:她名叫红姐。她叫珍珠,她叫果儿。
听雨对她说:罗嫂,能不能带我们这儿转转去?见她犹豫,又说:只在你们这个衙门,不出院子。
罗嫂说:好吧。不过,姑娘们身上病还没痊愈,还是静养的好。而且,昨儿也说了,这儿是锦衣卫衙门,而且是专管侦缉的,属于衙门中的机密房……
小星不耐烦地说:不过教你带我们上外面逛逛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依你说,难道要我们闷死在屋里不成?
罗嫂赶紧说:行,行行。请吧。
小星说,你在前面带路。
于是,姐妹二人跟着罗嫂在锦衣卫衙门里转了起来。听雨看到门口的牌匾,说:这里是锦衣卫的分支六扇门?
罗嫂点点头:是。
“这里的人多吗?”
罗嫂说:不算多,只有不到一百名。不过,大都是机密房,姑娘们是不能看去的。
听雨说:当然了,这里有花园什么的吗?
“有,还有假山山石什么的,山上还有树木。不过这会是冬天,花草都干枯了,只有一些冬青。没什么看头了。”
“离这儿远吗?”
“不远,在这院子西面。”
到了晚上,周卓越还是没露面。听雨只得跟小星讲了几个三国故事然后两人睡下了。
又过了三天,听雨的伤换了一次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叶听雨见周卓越总是不露面,心里有些失落。这天罗嫂带她跟小星在外面院子里转了一会。
罗嫂说:姑娘些们身子还没好利索,还是多歇歇吧?听雨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回到听雨小星住的屋子里。听雨想起一件事来,说:罗嫂,如果周卓越回来了,请帮忙叫他过来一下。我有事要请他帮忙。
近晌午时分,周卓越果然来了。
周问听雨小星:你们二位在这儿住得怎样?有没有不合心的地方?身子好些了吗?
听雨说:还行。
周说:我听罗嫂说,听雨姑娘,你找我有事吗?请问是什么事?
听雨说:也没什么大事。我虽然现在不能回家,可是很想跟家人报个平安。能麻烦你找人把这事办了吗?
小星说:我也想这么办的。我想跟家人说,三天内回家去。周大哥能帮我把口信带到吗?
周卓越说:可以啊。我一定把口信带到。
听雨说:你知道我家在哪儿,但是小星的家在哪儿,你知道吗?
卓越笑说:你也知道的,我身为锦衣卫的一个小头目,哪儿能连这个也不知道?真是这样的话,恐怕早就被革职了。
听雨笑说:也是。只是我也好奇,到底在哪里?
周笑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周让小星待在屋子里跟罗嫂及几个女仆玩抄绳打发时间,哄着她开心玩耍,跟听雨两人走了出来。拉听雨到一个僻静的墙角下:她的家在皇宫,你竟然不知道么?
听雨吃惊地合不上嘴:啊?这么说,那她、她就是那个失踪的公主啦?周卓越点了点头。
在这之前,听雨也有过很多猜测,觉得小星像是个贵族小姐出身,见那些日本探子捉拿她,也很是疑心,也怀疑过她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失踪的公主,但那也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没太往这方面想。可现在一旦被证实了,她反而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听雨说:那么,你一定是要捎信到皇宫去了?
周卓越说:对呀。实际上,我早就给你们两家都报过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