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地上,甚至靠着棺材,前面在哭泣的人是我父母,叔叔婶婶,还有其他亲戚,这个记忆并不陌生,是七年前爷爷的葬礼。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而且自从爷爷死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所以这些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坐在这里看着父母的脸,感觉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情,家里的弟弟妹妹还有十五岁的我都在父母后面掉眼泪,我们这班小鬼头从小就跟爷爷很亲,爷爷的死让我们这些孩子难过了很久,我记得去年弟弟还说,要是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想想还真想要回家,不知道父母现在好不好。七年前他们还没有白头发,而现在却有了,我就靠着棺材看着没有动,甚至会看看自己,看着自己那个时候还蛮帅的,然后笑了起来。
突然记忆中的我捂着肚子,脸色有点苍白,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因为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在葬礼上突然肚子痛晕了过去,吓坏了父母,果然所有人都围了过去,被送到附近的诊所打了盐水,我跟着记忆走,坐在边上看我自己打盐水,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母亲在身边陪着我,打完针后父亲把我背了回去,因为亲戚来的太多,我就被放在安静的小阁楼里休息。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醒过来,看着自己脸色苍白的起来我摇摇头,如果知道自己后来又晕过去了,我当时就不瞎折腾了好好休息就了,可那个时候只想着这是爷爷的葬礼不能不到场,不然太不孝顺了。
看自己踉踉跄跄的真想直接扛回去,可惜不是实体,也不能改变记忆,因为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从阁楼走到前院我为了绕近路走后面比较偏僻的小路走,这条路以前是主路,不仅因为近还有这边上有几间房子。金家在这个地方算是蛮大的家族,院子很大,房间也很多座落在各处,这几间房子以前就是主屋,可在我出生后爷爷就把这里关了搬到前面,这里没人住也就没有人过来了,再加上那个时候金家装修,修出了一条很好走的大路,从前院通到道后门,这条小路也就没人走了。
爷爷还在边上种上花,甚少让客人过来,也不让人住在这里,渐渐的这里的屋子也蒙了不少灰,只有每年过年大扫除的时候才会清扫。我从这里过走到一半因为头有点晕便坐在花园边上的石头上休息。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下来,这里的灯早就坏了,父亲只是在路头装了一盏,我记得自己就是在这里晕过去的,然后被叔公发现背回去的。现在我就蹲在地上无聊的拔草等待自己晕过去,可等着等着发现自己的脸色好了不少,站起来好像要继续往前院走,走了一会突然又停下来,往屋子里看过去,因为里面有声音,我愣了一下,我不记得有这段小插曲。
少年的我听了一会以为听错了,可走了两步里面又传来声音,很明显吵闹的声音。少年的我慢慢靠近屋子,我比他还着急,可是我只能跟着记忆,到了屋子,我整个人趴在门外偷听,里面吵架的两个声音一个很熟悉,一个很陌生。
“你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这是叔公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叔公这样气急败坏的声音,在我印象中他一直很斯文沉默,和爷爷的儒雅不一样。
“难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来吗?”这个声音很低沉,但并不老,我又靠近了一点。
“你就算来,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
“明目张胆?就算我从大门进来,也不见得有人认识我。”
“你、、、。”叔公停顿了一下,声音慢慢的恢复原来的样子。
“你跟他长的很像,难道你没有发现吗?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你还活,可一些老辈若是看见你还是会怀疑,毕竟你曾经活着的事情并不是秘密,而且你母亲、、、、。”
“她不是我母亲,我早就没有父母,今日我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问什么?”
“金家在这代应该没有继承人吧,为什么我在长孙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也许是你在那个地方呆久了,闻错了。”叔公呼吸变得急促,就连在门外听的我都能听出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