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高祖皓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季星辰没有逛街的兴致，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毛衣胡乱套了上去，高祖皓主动上前付了款。
季星辰走在前面，高祖皓一直跟在左边半步远的后面，一夜的时间，他们之间变得好尴尬，她再也没有办法不要脸的缠着他了，再也没有办法和他赌气发脾气了，因为她知道高祖皓一定会全盘接收，因为在他心里他觉得自己是欠她的，他一定会毫无保留的想要补偿她，而这样最后的结果只会让季星辰蒙了眼睛，看不清现实。
她那么喜欢高祖皓，喜欢到愿意为他以身犯险，而高祖皓对她的好却不知道是出于真心还是歉疚，这样的自己未免也太悲惨了吧。
两人在季星辰家楼下站定，季星辰摇了摇手中装着高祖皓衣服的的袋子，语气故作轻快：“我洗完再还给你，还有，送我回来谢啦～”
高祖皓僵硬的点了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季星辰抿了抿唇，缓慢的转身向大门走去，走了两步后在再次回过头：“到家给我打电话。”
“好。”高祖皓应到，面无表情。
季星辰勉强扯出一个还算开朗的笑容，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向前走，这次是真的找不到理由回头再去看他了。
季星辰一步一步走进楼道内消失在拐角处之后高祖皓静默了两分钟才转身离去。
季星辰刚踏进家门，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便匆忙的跑向阳台，扒着满是雾气的窗户准确捕捉到了高祖皓残存的背影，季星辰此刻的心情却十分复杂，庆幸有之，难过有之。
……
代替回家，高祖皓选择了另一条路。
破旧的出租房里红毛躺在床上抽着烟，高祖皓敲了几下门后走了进去，红毛看了他一眼：“来啦，小姑娘还好吧？”
“嗯。”高祖皓回答，眼前浮现季星辰强装开朗的笑脸，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像是被抓破了一般：“第一步该做什么？”
红毛坐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用你的时候我会开口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不要参与到这种事里来。”
“我本不想参与，是他们硬要把我拉进来。”高祖皓的声音平平淡淡却让人不寒而栗。
红毛沉默了几秒，说：“我知道了，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一定会叫你。”
“好。”高祖皓应下，红毛有自己的考量，经过这一次的背叛他做事明显比之前谨慎认真了许多，可以相信。
离开红毛的住所，高祖皓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程大概过了一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高祖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季星辰打来的。
“喂。”高祖皓接起来。
“你到家了吗？”季星辰的声音软软的，以前怎么从没发现过。
“没，快了。”高祖皓如实回答。
“哦，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告诉我一下。”季星辰隔着听筒听到了对面汽车喇叭的声音，认真地嘱咐着。
“好。”高祖皓顺从的说着。
高祖皓难得的温顺，季星辰却丝毫开心不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挂了”之后便真的挂断了电话，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如果是在以前的话，高祖皓一定会很不耐烦的催促着要挂断。
她要怎么做才能回到以前那样，怎么做才能和高祖皓回到同一水平线上，这样的距离怎样才能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