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江多多开始了冷战。这是安小离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在安小离看来,我中江多多的毒早已是深入骨髓了,我与江多多的“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就差没有合穿一条裤衩了,居然会莫名其妙翻了脸,这比告诉她江多多其实是女人还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而我,虽然表面看上去对这场冷战无动于衷,实则心里早就开始反思了。
实际上,我心里非常清楚,在很多问题上,江多多比我看得远,也比我想得深刻。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如此喜欢和他在一起,这种思想的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其实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更何况,受益的那一个往往是我。
其实,江多多说的没错。法学不过是人文社会科学的一种,与哲学相比,法学的确是一门幼稚到极点的学科。人类从诞生之初,从有思想开始,就开始了思辨,也开始了对生命的思考。而法学这个东西,却是从阶级产生、国家出现之后,法律制度萌芽以后才慢慢产生的,其历史就比哲学短了很多。
何况,哲学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作为一门反思性与前瞻性并存的学科,哲学重点探讨具体事物背后的抽象本质,对终极真理和伦理学予以永恒的关注。而法学研究的不过是法、法的现象以及与法相关的各种问题,说白了,就是研究与治理制度相关的问题,带有很强的现实工具色彩。从这一点上说,法学永远无法像哲学一般博大精深。
我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谁愿意轻易承认自己所学的专业不如人呢?
既然我不愿意我所学的法学不如江多多所学的哲学,那我讽刺他所学的专业无用,可想而知他的盛怒。
我心里为自己的失言懊悔起来。
毕竟,那日江多多其实是为了我好,是我自己不假思索,没来得及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便轻易驳回去,才引得他生气骂我蠢的。
想想看,如今要考研的人不少,而一个导师一年只能招一个研究生,如果不提前和导师联系,建立感情,导师凭什么要你?
仅凭成绩?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人都有亲疏远近,若大家考试成绩差不多,导师自然会选那个和自己关系近一点的学生。换谁都一样,毕竟人心是肉长的,中国又是个人情社会。这样的“人情分”在考研的关键时候那肯定是相当的重要。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更觉得自己那日和江多多的争吵纯属犯二。我怎么能把一个全心全意为了我好的朋友给气成那样呢?我怎么能把这个引导我走向美好未来的战友从身边气跑呢?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必须寻找机会弥补、修复我们出现裂痕的阶级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