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韬的心情似乎极好,又把宁睦遥往怀里带了一带,也不说话,只静静躺着。
宁睦遥也不敢动,幔帐之间依旧弥漫着欢爱过的气息,困乏的身子和微痛的嗓子提醒着宁睦遥昨夜的云雨,脸隐隐发烫,她避开了夏侯韬的眼神。
两人一直到快中午时才起来梳洗,吃过些东西,夏侯韬去书房处理公务,宁睦遥留在院中休息。
寒姑蒸了一碗茶,慢慢道:“可有想明白什么?”
“恩?”宁睦遥初时不解,后才反应过来,动了动嘴角,“不过是继续显示对我的宠爱罢了,昨日众人面前带我离席,今天就故意不去朝房,让所有人都晓得是沉溺在了温柔乡里头。”
“只是,让所有人都晓得他宠着宫主到底为了什么?”
宁睦遥摇摇头,含着茶水想了许久才咽下,道:“关于这一点依旧想不明白。”说道这里,宁睦遥原本想提昨夜在后院遇见的男子的事情,但细想之后又决定算了。
事情确实如宁睦遥想的一样,后一日邢家婆子带着王婆子来给她试新做好的衣服时,王婆子眉笑颜开。
“宫主,衣服若有不满意的地方,婆子再回去改改。”王婆子笑得合不拢嘴,“宫主如今这般得宠,婆子替您做衣服都觉得沾了天大的光了。”
“王嬷嬷客气了,嬷嬷手艺了得,这衣服做得真是让人欢喜呢。”宁睦遥应道,心里琢磨着能不能从这个常年出入王府公家的裁缝嘴里打探出什么来,“嬷嬷就是心思好,我喜好的样式都能做出来,不似我一样呢。”
“宫主说笑了,宫主自然是心思玲珑,要不然王爷……”说罢,王婆子又笑起来了。
宁睦遥叹了口气:“王爷的心思哪是我们能够随便猜测的,越在身边伺候,越是觉得看不真切的事多了,嬷嬷你说是不是。”
王婆子转了转眼珠,应和道:“宫主说的在理呢。宫主也许不晓得,我们这位王爷,向来是让人看不透的,京里人也极少谈起来。”
宁睦遥见王婆子打哈哈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臻夫人寻了宁睦遥一块聊天,宁睦遥不知对方心情,想起夏侯韬似乎也乐于看她和几个夫人起争端,便去了。
臻夫人靠着水榭栏杆漫不经心地扯了一会,忽又笑道:“你是不知道,轻墨那狐媚子在浣衣院过得可真不好,她从前仗着是王爷的身边人没少给下人脸色看,尤其是浣衣院的几个管事,从前为了一件退色的衣服吃了她不少苦头,现在哪里能让她舒舒服服的。人呐,都是见风使舵的。”
宁睦遥抿了抿唇,看着平静的水面道:“那些人也不怕她哪天一个翻身?王爷说不定有天气消了,就把她招回去了。”
“这不就看宫主本事了吗?”臻夫人睨了宁睦遥一眼,继续道,“宫主得宠,她就翻不了身。如今谁不晓得宫主是王爷的心头肉,文武百官,宫里的都晓得了。那轻尘嫉妒得红了眼,听说夜宴那时她气得砸了东西。她从前和轻墨好着呢,现在也不是不敢动作,就怕被连累了。”
宁睦遥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回来,轻尘也不是能省心的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躲着轻墨呢。王爷是放了狠话,但轻尘轻墨肯就这么罢手吗?”宁睦遥顿了顿,看向臻夫人道,“我也担心呀。花无百日红,当日是我压了她们一头,明日若是反过来……”
臻夫人闻言眯起了眼睛,半响后笑了:“宫主这是瞎操心,王爷说的话还能有虚吗?轻尘若真和轻墨一块谋划什么,定是不能成功的。”
宁睦遥听完不再说了,她多少听明白了臻夫人的意思。
臻夫人素来和轻尘轻墨不合,看着她们遭难受气是解恨,但是对于宁睦遥,她多少有些吃味。不过两厢权衡,她宁愿宁睦遥得宠也不愿让两个通房翻身,因为宁睦遥总有一日要回西施殿,而轻尘轻墨不会走,这大概也是许氏的想法吧。
对于轻尘轻墨,似乎这几位夫人也达成了统一意见,抓到她们私下联络的证据就告发,若没有,也要嫁祸一场。女人之间的战斗向来狠决,无论皇帝后宫还是豪门大院,就是平常人家的妻妾之间也不例外。而这场计划的执行者,毫无疑问被推到了宁睦遥的头上。
夜里马氏提灯领着宁睦遥去书房,途中遇见独自一人的邓氏,她原想上去打个招呼,却见邓氏愣愣看了自己一会后,一言不发地走掉了。宁睦遥想大约邓氏是对自己得宠心里有些芥蒂,因着目前先要对付的是轻尘轻墨,也就不过去忍邓氏嫌烦,跟上马氏的脚步走了。
夏侯韬似乎等了宁睦遥一会了,他从厚厚的奏折里抬起头,道:“先坐会,一块有事跟你说。”
宁睦遥有些忐忑,猜着夏侯韬会说些什么。约半个时辰后,夏侯韬才空了下来。
他喝了一口宁睦遥端上的茶,道:“明日随我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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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过度,写了我半天,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