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看见灵前的一支白烛快要熄灭了,急忙拿了另一根去替换,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精神有点恍惚,手一滑白烛没有拿住落在了棺椁上。
“混蛋”胤禧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血红着双目盯着她,我连忙用帕子把蜡油擦干净。“对不起,慎郡王,妙玉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佟佳妙玉。”胤禧看了弘为一眼,弘为面无表情。
我偷偷的望了弘为一眼,他连瞅都不瞅她,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连滚烫的蜡油滴在手上,都没有知觉。这时还是阿桃推了我一把,把我带回了哭祭的队伍。
夜里我被烫伤的手隐隐作痛,火烧火燎的痛得她睡不着,一个人起来到井台旁想打盆水冰一冰。刚走到井台旁,突然听到井台旁有两个人在谈话。只听其中一个说:“娘娘的死你也不能怨我,是她先不仁,我才不义……
我本无意听别人的秘密,没想到撞上了这一幕。刚想仔细听听是不是歹人,没想到有一个人一把捂住自己我的嘴,把我抱离了现场。我不知道来者何人,拼命的挣扎。来人就是不松手,直到回到了我的房间。
“是我。”来人见她吓坏了,没点灯就开口说话。熟悉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这样偷听人说话是犯了江湖大忌。”弘为点亮了烛火。
“可是她们在说娘娘的死是好像有人谋害的。”我也有正义感的。
“你自己也说只是有可能。你这样偷听一旦被她们发现,绝对回把你溺死在井里,你信不信?”
“那万一是真的呢?你怎么这么懦弱!”我不服气的说。弘为没作声,只是把手中的瓷瓶扔给我,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望着他的背影一阵心酸,弘为还是关心我的,还给我送伤药来,可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正赶上熙嫔出殡的日子,宫妃一级的丧礼原本就很隆重,恰逢胤禧在宫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此次丧礼显得倍受重视。漫天的白色,仿佛六月的雪片一般极尽庄重奢华。
我坐在车子里,心头一直很压抑,难道熙嫔的死真有什么内情。
“妙玉,你怎么了?”阿桃推推她。
“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
“阿桃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她实在憋不住了,就把昨天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阿桃听了半天没言语。过的一会儿说到:“妙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跟任何人说。”
“唉。”她心里叹息一声,宫里的人都是冷血动物。
一天的送殡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傍晚时分乾隆在体仁阁赐宴,自己陪着于夫人也在被邀请之列。宴席上的菜肴一道接着一道,我却没什么胃口,只见一碟碟的宫点做的好看,就偷偷用帕子包了一些,想带溜出去给小芹吃。反正宫里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没什么区别。
出了体仁阁,我满心欢喜的走在官道上。终于可以透透气了,这个宫廷真像小燕子说的是阁大监牢。
“喂,站住!”后边有人。我没理会,在宫里没人会叫自己的,我继续向前走。
“佟佳妙玉,你掉东西了。”
嗯,叫我。我回头一看,我给小芹带的宫点散了一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去了。我想捡起来,又发现点心都脏了。
“唉,小芹你真的没有口福,可惜了我的一番心意”。妙玉叹息道。
等等刚刚谁在叫她,在宫里没什么人认得我的。我抬起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胤禧,她心里惊到。
“二十一爷万福金安。”我连忙施礼道。
“小芹是你的丫鬟吗?”胤禧显得有些疲惫。
“不是啦,小芹是个未来的美食家。”我说的也有道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胤禧摇头道。
“二十一爷没有什么事奴婢先告退了。”我悻悻的说。
“我是老虎,会吃了你吗?走吧,走吧。”胤禧喃喃的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以歌。二十一爷心里不舒服吗?”
“你这个丫头,皇上的不是你都敢派。”胤禧笑了。
“你很爱你的母亲吗?”我想安慰安慰他。
“不是爱,只是敬。我额娘在皇阿玛去后就再也没笑过。即使对我也是冷冰冰的。我从小每次见到他除了叩拜在没有其他的动作,皇阿玛在我十岁的时候就驾崩了。因此我从小就很孤独。
“你不是还有二十个皇兄吗?”我好奇的问。
“小时候除了皇上和十哥没人真心对我好,我是说我四哥。我是在四哥府里和当今陛下还有红昼他们一起长大的。”胤禧眼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