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鱼宁忙的团团转,被司徒瑾使唤来、使唤去。也没有什么时间伤感离别什么的,每日夜里回了厢房,找到机会向鱼满抱怨“少爷不是人!”。鱼满对她这种身在福中的行为表示十分的不满,因为自己被安排伺候老太太念佛。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满儿的性子怎么可能耐得住?
她宁愿累点!再说了,还可以每天和少爷见面,想想都很开心,对于鱼满犯花痴的行为,鱼宁只能对天诉苦,这丫头没救了。
就这样忙碌着,出庄的日子就这样来了。
司徒山庄外,一辆还算宽大但布置得十分朴素的马车停在门口。老太太在佛堂念佛没有出来,司徒山庄早已没有往日的辉煌,人丁凋零,能出来送别的只有司徒老爷、和几个老下人。一向威严的老人家,此刻没了往日的威严,这会儿看起来真真是个舍不得孩子远行的父亲。司徒老爷叹了口气,开始细细叮嘱起来:“出门在外,切记不可用本名,我已经让人休书给鱼姬那丫头,她办完事就会去找你们的。这样你们身边有个会武的,我也放心些?”
“谢谢,父亲!”
“嗯,山庄也不像以前,外面的产业凋零的差不多,所以在外,切不可大手大脚,明白吗?”
“明白,父亲!”
司徒老爷张了张口,还想对司徒瑾嘱咐什么,但他终究是一家之主,做不来像妇人一样可以嘱咐更多,便扫了一眼鱼满、鱼宁两个丫鬟:“你们二人要好好伺候少爷,知道吗?”
“是,老爷!”
“是,老爷!”
二人十分恭敬的行了礼。离别的愁绪在这一刻爆发,司徒瑾、鱼宁的眼眶都红了起来,鱼满已经忍不住趴到鱼宁的肩膀上低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又不是永别?”
这一声吼吓得鱼满停止了哭声,司徒老爷也不是真心想吼她们,孩子们嘛?第一次离家,伤心总是难免的,只是他们这么一哭,闹得老人家鼻头有些酸涩。乘自己还忍的住,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尽快赶路,便让下人的搀扶下自己回去。司徒瑾望着老父鞠楼的身体、蹒跚的步伐,脸上的神情到变得坚毅起来,只见他双膝重重跪向了地面,冲司徒老爷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孩儿不孝!”
司徒老爷听闻了动静,只停顿一下脚步,便继续前进,未曾回头。
山庄的大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司徒瑾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望向门楣上挂着的牌匾,‘司徒山庄’四个苍劲大字上的描红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司徒瑾心想,待自己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换上新的牌匾,还要比这个更庄严霸气。
“我们走吧!”
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司徒瑾转身带头入了马车,赶车的人是府中一个唤作马大的车夫。少爷进去后,他扶了鱼满也入了马车,但见那鱼宁望着大门的方向,迟迟不肯不过来。
“阿宁,来上车啊!”
“哦!“鱼宁只口上应着,却依旧一步三回头看着大门处。
小满掀开车帘、露出头颅。冲鱼宁喊道:“阿宁,姥姥说了,不出来送了,她知道你见到她会更舍不得,说不如不见的好!”
娇丽的小脸十分落寞,目光想越过高墙,但看到只有冷冰冰的墙砖。便学着司徒瑾的样子,冲下人院落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嘶——”
司徒山庄的下人院落的厢房里面,曼婆在做着针线活。她心神不宁,所以不小心刺到了手指,看着很快便溢出来的血珠。曼婆有些不安,不知道她的嘱咐,鱼宁有没有放到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