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云彩一朵朵消失,彩霞转化为了淡淡暗色…
她刚掀被,准备起床吃点东西。
朽概夜就打开了门,手上的碟子里全是她最爱吃的东西,却不知道,现在已经成了她最恶心的东西。她脸上看着他的笑容,那么明媚,却都不是真心的。
他向她走来,放下手中的东西,拦腰就放了她回被子里。
有一种极力要藏住她,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感觉。
刚才在楼下,因为西诗吃她的醋,跟他大吵了一架。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心情。
“宝贝,吃东西了。”朽概夜柔声哄着闹着别扭躲进被窝的女人。
可,她就是一直不露出头来,跟他生闷气。
他无奈,只好轻轻扯下了她盖头的被子。
郝天真露出个脑袋,看了看他,撇嘴说:“我不要吃饭!”
“那吃我好了。”朽概夜凑过她脸颊呵了口冷气。
温热的气息围绕着她周边,郝天真僵硬带着不自然羞道:“你有什么好吃的啊?你是东西能吃的吗?”她装的一脸无邪,听不懂的模样。
“我能吃。你要不要再让我吃一顿?”
他无耻的话里,全都像真的。
郝天真忽然笑了笑,撒娇起来:“我不要吃东西,我想要出去!我要找我哥哥,哥哥才七岁,不可以丢了妹妹。”她必须找个理由,离开这个房间,才有机会,找到可以报仇的机会。
她又模糊了,令他的话堵塞在唇边说不出来。
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她哥哥已经不在了的这个事实。
郝天真发自心里的笑着,呵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吧!她哥哥是谁害死的!所有人不都清楚明白吗?
“你怎么了?”郝天真“好心”问他。
朽概夜冷静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哄道:“你吃饭先,我就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她点头,乖乖地张着口,让他送饭进她嘴里。
郝天真清楚知道,如果,她不吃不喝,这一场战,还没有开始,她就已经输了。
她只能忍,无可奈何不能忍,也只能忍。
吃完了朽概夜端来的所有饭菜,朽概夜擦拭了下她沾有肉迹的嘴角。真的兑现刚刚所说的。领着她去了后花园,静静地在她后面推着,尽量不让她的秋千荡得离他远。
“小夜,你知道吗?”前面坐着,双手握着秋千两边绳子的郝天真,突然开口。
他不解附和:“嗯?”
“我很久以前就幻想过,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就像这样,可惜…”他杀了她的哥哥,是她无法想象到的。
郝天真半傻半真的样子,让他琢磨不透想要问个究竟:“可惜什么?”
她回过头,挂着淡淡的笑容换了个说法:“可惜,我做到了啊!”
其实,她真的恨得想要一刀捅死他!可惜,现在还不能。
朽概夜也不由地笑了…
才推开了她,绳子裂断的声音,就在耳边“嘎拉”响着。朽概夜灵敏接住了要甩在地面的她。
心里着急放她下来,检查她身体,郝天真假意虚惊:“我没事,可,我肚子突然好疼啊!”
她假装捂住肚子,揪着他的衣角。
朽概夜真的乱急促抱起她,回房的路上,逮到个佣人叫他打电话给医生,抱着她直径上楼,责备骂她:“我说了不要出来,你就是不听话。”
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苍白更细致:“我没有想过,秋千的绳索会断啊!”
因为,她平常都很喜欢到后花园,自己一个人荡秋千,他前两天还找人检查过秋千绳子,才带她去的!没有想到,今天却出事了!是他疏忽了!
可,又有谁那么大胆,敢跟他作对呢?而,朽家每一个人都是在郝天真这边的,那就没有一个人是会害她的了!
他总算听懂了,西诗,刚刚那句,他一定会后悔了。他没有想过,她真的下手了!
放她回了床,盖好被子以后。
朽概夜掩上了她的房门。
一声不动站在,阁楼的右侧房门外。听着西诗,听见郝天真差点又流产的消息,嘲笑的声音。
伸手拧开了锁,西诗挂了电话,措手不及呆呆凝望着他,上前拉着他的手解释。被朽概夜,狠狠甩开,拉开她抱着他腰的双手。“夜,你听我解释…”西诗的双眼噙满泪痕,再次抱紧了他。
朽概夜转过身,完全不相信看着她:“上次,我已经警告你了!这次呢?”
“夜,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你…你想想,想想啊!怎么会那么巧?绳子突然就断了!为什么要一定判我的罪呢?为什么,不可以是郝天真故意的呢?”她抓紧了朽概夜的衣袖,不让他有办法再次甩开她。
见朽概夜不说话,她又继续说:“我们现在就去证实。或者,郝天真全是装的,看看不就知道了?”
朽概夜冷静下来,想想,一切好像真的有点太巧合了。西诗说的,似乎,也全无道理。他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下,点头。
得到他的认可,西诗,立马上前握住他的手。
上了楼,朽概夜冲西诗示意了下,西诗松开他的手。装作恼凶成怒的样子,推开郝天真的房门。
躺床打算眠会的郝天真,被她的大动作,吵到了。
一脸迷惑睁眼,看见人是西诗,勾着不屑的笑容。
“郝天真!你不用在我眼前装疯卖傻了!我已经看破你了!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到夜吗?你做梦!”西诗一进来,就扑到她面前,煽了她一巴掌。
郝天真侧着脸,正好抬帘,看到靠墙那道阳光洒下来照着的身影。原本要还击的手,抚住半边脸,无辜含泪看着西诗:“这位阿姨,你为什么要打我?我…我对你做过什么吗?我认识你吗?”
她这样子,就像西诗对她做的事有多过份一样。根本看不出 来是装的。
西诗打了她巴掌的手僵持住了半空,不理智推了她一把,摇着头:“不,你一定是装的!你骗人的!郝天真!你说啊!你只是骗人的!”
余光瞥到,走进来的男人,郝天真更加无辜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双手抱头…
西诗依旧不死心,摇着她的身体,要她承认。
“你闹够了没?”朽概夜一下上前,甩开她在郝天真身上摇晃的手。
她一下子没站稳,摔倒在冰冷地板上。
郝天真唇边冷漠勾了勾,开始捂住肚子大喊:“好疼!肚子好疼!帮我叫医生来…”她握着朽概夜手腕晕了过去。
朽概夜根本懒得理西诗了,听到她这般的痛苦叫喊,拔腿就跑了出房间。
待朽概夜离开,郝天真睁开眼,嘲笑,笑出声来。
“郝天真!我就知道你是装的!你这个坏女人!”西诗手指颤抖指着她。
郝天真笑了笑,特别好笑走到她眼前,捏紧她下巴,威胁解释:“我不觉得自己坏,而是,这一招,我学到你的!如果,我是坏女人?那你是什么?你不也想要杀了自己的孩子,还想害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吗?真是可怜,你一次就完了!唉,这就是命啊!西诗,你只叫西诗,而不是,西,施。”她狠狠松开了掐紧西诗下巴的手,嫌弃吹了吹。似乎弄到的是多脏的东西…
西诗张牙舞爪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向她。
“我劝你,还是别对我做什么小动作好呢!因为…你知道的,我这两天可是很受宠的…”郝天真侧了侧身,让她扑了个空,似有若无检查纤手。
呵,安份?
不好意思,现在,她还不让了!
朽概夜威胁医生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她假意难受爬着到了门边,做出了西诗害她成这个样子。
朽概夜心底鼓,闷得一抽。丢下医生,先跑到她身边,抱起了她。
等医生确认,她只是受惊过度,有流产先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就没事了,送走医生,他狠狠瞪了眼,站在门外被这一切吓到了的西诗。
西诗看他为郝天真,忙上忙下的样子,心里的恨意增加了无数想杀了郝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