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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安顺伯府3

“是,太夫人。”这不,顾明钰就被沈妈扶起来,有十来个下人护着走到主位。“钰姐儿来,二祖母给你个小玩意儿,拿着玩吧。”“哦,谢谢二祖母。”这时,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端来一个锦盘,里面放了个大大的锦盒。“呵呵。说话倒是伶俐!你今年几岁了,可上闺学?”

“六岁,我在家中认了字。呃?上过几天闺学,不过,我来京了嘛。”“呵呵。是个聪慧的!去吧,给你两位祖母请安。”“好啊。”顾明钰甜甜一笑,青栀接过了锦盒,默默跟在后面。“大祖母,你想我了没有?我好想吃二姑姑做的鱼。不过,京城有没有木棉花啊,其实菊花鱼也好吃吧。”

“呵呵!有有有,大祖母现在的院子也种了木棉花,等得了空,就让你二姑姑多做几道钰姐儿喜欢的菜。”“好耶。”

这不,顾明钰又给这两位老太太磕头请安,各得了一份挺厚重的礼物。然后,再去给王氏请安。顾明钰已了解这个女人的品行,磕头是老老实实的,没敢作怪。但想不到,王氏今儿送给她的礼物更名贵,竟然一对镶嵌东珠的耳坠。

哦,六岁了,她就可以打耳洞,改穿裙子,抛去磕头时的腹诽和不快,欣喜的把玩耳坠一会儿,才让沈妈收着。“大伯母,大姐姐呢?二姑姑不在,三姑姑没来吗?”“哦,都在学堂呢,尚未下课。钰姐儿,快午时了,等用过膳,才让人带你去玩儿。”

“哦,好吧。”顾明钰点头。随即,她跑到詹身边,习惯性的腻在她怀中。詹氏便拿一张手帕,给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又轻轻地吹了吹,皮肤有点红了。不多时,顾家女眷在花厅开了宴席。太夫人一人一桌,另两个老太太一桌,王氏便陪着詹氏一桌,当然顾明钰小孩子一个,也坐这桌。

宴席十分丰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应有尽有。看了一眼众人,顾明钰小手一指,有蓝鹑、蓝鸢布菜,她也没管爱詹氏、王氏互相恭维说话,吃得倒是欢实。“呵呵。钰姐儿,倒是胃口好,只不许吃撑,人要不舒服的。”王氏暗中打量过,说起来,三房来的小丫头年纪是小,规矩还算周全。

不过,实在是孩子气一些,哪像她的女儿明瑾,一举一动都符合闺秀礼仪,更不会在用餐时胡乱插话或闹腾。不到一炷香时间,王氏随意用了些膳食,便接过丫鬟递上的香茶,含了一口,用帕子遮掩,吐在瓷盅里,再擦拭嘴角。然后,净了手,用棉巾擦干又接过一杯茶,才是喝的。

这会子,詹氏也放下筷子,动作差不多。只顾明钰顾着享受美食,连饭也吃了小半碗。好吧,她还有些埋怨,半碗怎么会饱?“钰姐儿,若吃撑了,晚上会难受哦。”詹氏轻轻一笑,再低头提醒。“呃?我没……不是,好吧,好饱了,我听话。”顾明钰不情不愿放下筷子,眼睛一直看着宴席上的那道松鼠桂鱼,真挺好吃。

不过,她发现王氏、詹氏都没吃了,只等自己。“六姑娘,奴婢来帮您。”沈妈微微屈身,拿香茶让顾明钰漱口,又拿了干净帕子给她擦拭嘴角。因是小孩子,所以这会儿递上来的是甜甜的果茶。顾明钰喝了几口,觉得不错。“钰姐儿倒是乖巧。”王氏夸道。“是啊,母亲和我可喜欢妹妹了呢。钰姐儿,来!”“嗯。”

此时,宴席已散了,顾家请了女班子在一夕楼唱戏。这不,女眷们慢慢的走过去。顾明钰脸颊鼓鼓的,被詹氏紧紧牵着不假,却频频回过头看花厅。呃?顾家丫鬟们的手脚真是麻利,不一会儿精美菜肴都撤走了,哪怕有些根本就没动过。“钰姐儿,果茶好喝吧?”詹氏自然看见,不由轻轻摇头。

“好喝!大表嫂,是甜瓜做的。”“嗯,钰姐儿真聪明。不过,用膳后吃吃水果、点心对身体好。”詹氏不着痕迹的提醒。“哦,对啊,对啊!我一会儿要吃。”顾明钰眉开眼笑。好吧,正餐没吃饱,再用点心补充。“呵呵。你啊……”“大表嫂,你别告诉大表哥了好不好?”“为什么?”詹氏奇道。

“呃?我好动一点他就说是小皮猴儿;那喜欢吃,没准会笑我是小馋猫的。不好,不好,他当猴哥就够了,再当猫哥不……”顾明钰知道魏洹夫妇人好,对她更好,才敢这般玩笑。不然,谁敢拿状元爷凑趣?“钰姐儿,你不可顽皮。嗯,大伯母可要罚你了。”王氏在一旁刚好听见,不由大感头痛,刚刚她才觉得三房的这个嫡女教养不错,如今连连摇头。

“呃?是大表哥自己说的。”顾明钰一愣,不明白王氏在生什么气?又没说她啊!“那也不准你说……”“顾大夫人,您不必如此,钰姐儿小,不懂事呢。再说,的确是我家大爷开的头……不妨,不妨。哎呀,钰姐儿别怕,你大伯母跟你玩笑呢。吓着了没有?”詹氏轻轻皱眉,蹲了下来,柔声哄着顾明钰。

后来,她又淡淡看了王氏一眼,觉得此人未免待小孩子严厉些,亏得公共、婆婆和夫君都不愿意让钰姐儿住安顺伯府。“哦,跟我玩笑啊?好吧,我胆大,没被吓着。大表嫂,院子好大,我不走了行不行?”“行啊。蓝鹑,好好抱着妹妹。”“是,魏大奶奶。”蓝鹑依言照做,棋微连忙走在右侧,沈妈、雪微、青栀、蓝鸢紧紧跟着。

“大夫人,六姑娘是淘气些,您别见怪,她长大一些就懂了,多亏您好意指点。”沈妈屈身行礼道。“你是何人?倒很会说话。”王氏一瞄,不仅眼前的这个妇人不显粗笨,其它几个丫鬟、仆妇都伶俐的很。咦,有个丫鬟倒是打扮不俗,竟与魏家一贯作风不符。

“奴婢是姑娘院中管事,姓沈,原在我家老太太身边服侍,后来才跟了姑娘的。”“哦,原来是三婶的人,难怪……”“魏大奶奶,这个丫鬟不像一般……”“哦,此女叫做棋微,是皇后娘娘赏给我家大爷的武婢之一,会点三脚猫功夫,做点看家护院的差事。大爷怕妹妹年幼贪玩,故而将她给了妹妹使唤。”詹氏笑道。

“原来如此,状元爷真是个疼妹子的。”王氏打趣道。不过,这种武婢实属难得。“嗯,就是嘛。大表哥一个武婢都没留,舅母身边有、大表嫂也有的。”顾明钰故意插话。好吧,她是为刚才的一幕小小不快,故意没提魏家武婢的人数。王氏微微一愣,却觉得小孩子应该不会撒谎,故而十分羡慕。

随即,她又用帕子遮掩情绪,继续与詹氏闲话。这一回,一身傲气可没了不少。詹氏不由失笑,觉得顾明钰真是小孩子脾气,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刚被王氏凶了脸,马上就想个办法……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一眼望去,又看小丫头乖巧无比的让蓝鹑抱着,不禁怜爱几分,到底是亲娘没在身边的孩子,否则王氏不会半分情面不留。

……

这会子,已到了一夕楼,等女眷们就坐在院中早已放好的圈椅上,戏就要开始唱了。这不,圈椅中间另设高几一张,上面摆了花果、点心。顾明钰人虽然小,到底是正经的嫡女。所以,也有座位。“大表嫂,我跟你坐嘛。好不好?”顾明钰觉得椅子太高,虽然软垫很舒服,可一坐上去就下不来,拿东西吃也不方便。

“好啊,快来。”詹氏愿意跟顾明钰在一起。其实,虽然她的婆婆也喜欢听戏,可她不是很爱……有个小玉人儿说话逗趣,实在再好也没有了。“洹哥媳妇,别让钰姐儿挤着你。这孩子,怎么总顽皮?”太夫人忽然开口。“没关系的。顾二祖母,我就爱钰姐儿。”

“母亲,我看詹妹妹也是疼爱钰姐儿,无妨的。您先点戏!”王氏说道。她是看出来了,不仅顾明钰粘詹氏的紧,詹氏对其也十分疼惜。罢了,就当她刚刚枉做小人。“好吧。”此时,戏班子的班主恭敬的捧上了点戏单。太夫人点了一出《穆桂英挂帅》,才让其他人点;另两个老太太一人点了个《醉打金枝》,一人点了《白蛇传》。

王氏没点,只让丫鬟将点戏单送到詹氏面前。詹氏本想推辞,却不想怀中小丫头煞有介事的一篇一篇翻看,点戏单上有戏的名字,也有简单的配图。“啊,大表嫂,点这个吧,是《大闹天空》。”顾明钰笑道。其实,她不懂听戏,只不过看个热闹。好歹是国粹啊!

“好,就点《大闹天空》,难得你喜欢,只可惜大爷不在……詹氏打趣道。“没关系嘛。呃?那个,大伯母,外院有没有戏看?”顾明钰问道。“傻孩子,这叫听戏,不是戏看。外院自然有的!不过,只女班子才能进内院。”王氏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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