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上网查一查北京有名的律师,看中了一个代理过京城著名球星命案、擅长刑辩的李春律师,拨打了网上留下的联系电话,一位温和的男音自称是李律师的助理。
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的确是大律师,连助理都这么精明干练、思维敏捷,只是对方要的20万元律师费吓了我一跳。
“这么贵呀!”
“李律师是资深大律师,经验丰富,代理好几件大案、要案,而且他以前还当过检察官,精通控辩双方,这个价格并不贵,我们签约后你就会知道物有所值。”
我忙推脱说再考虑考虑。
又在网上选了一个毕业五年的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的任律师,想着年轻、没名气的律师费应该便宜些,便打电话过去,先介绍一下案情,听他说话感觉还行,法律知识似乎很渊博,业务熟练,对答如流,律师费是跟全程两万,上诉另算。
“能不能便宜点啊!”
“哎呀妈呀,两万还贵呀,你打听打听别家律师所,看看别家律师所收你多少钱?”他一急,东北话都出来了。
我心里一乐,“好吧,两万就两万吧,你把你们办公地点发给我,明天我去你们律师事务所签委托协议、交钱。”
第二天,在一间狭小的办公室里,我与一家小小的任琼律师事务所签订了委托协议,虽然事务所小,但是任律师还是人高马大的,浓眉大嘴,像个东北汉子。
签了委托协议,交了律师费,任律师马上投入工作,查阅卷宗,会见当事人——我丈夫齐大宇,他还帮我带了些钱和换洗的衣服给大宇。
很快,任律师的工作有了进展,他来电话说有情况要见面详谈。
他见我的第一句话:“案情很不乐观。公安机关对你丈夫刑事拘留的依据有三点:一是被害人李辉虽然是窒息而死,但是尸检查明他死前曾服用一种麻醉剂,现场饮水机和李辉的水杯中都含有这种麻醉剂。这种麻醉剂是新型德国进口的,普通人是不允许购买的,只有医院或是科研机构才能购买。
而巧的是,你丈夫兼职的惠美齿科进了一批这种麻醉剂,你丈夫曾在上个月领取过这种药。所以,警方认为你丈夫可以轻松地得到它,并趁李辉不注意,偷偷注入到李辉家的饮水机水桶中,通过李辉喝水来对他实施麻醉。”
“第二,警方已在现场茶几的一只水杯上提取到你丈夫的指纹。”
“什么?有大宇的指纹?”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仔细地回想,当时李辉家的茶几上有水杯吗?没有注意呀?
“更重要的证据是:李辉的尸体下发现一张家用电卡,现已查明,是你家的缴费电卡,上面只提取到你丈夫的指纹。你的证言也证明了你家的电费都是你丈夫交的。警方认为电卡是你丈夫在现场不小心掉落的。”
怪不得昨天李警官问我“你家的水电费谁交”呢!
我的头嗡嗡地响,眼前模糊一片,任律师的声音忽远忽近。
“鲍女士!鲍女士!你怎么了?”任律师的呼喊把我飘荡的魂魄拉回我的身体。
“啊,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您接着说吧。”
“啊,鲍女士,你要坚强些,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我丈夫已经认罪了?”
“没有,他拒不认罪,坚持让我为他做无罪辩护。”
“他怎么说?”一听大宇拒不认罪,我马上来了精神。
“他说他是冤枉的,一定是警察弄错了。他说那天晚上他一直在家,没出去过。但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现场有留有他指纹的水杯和电卡,他说他不认识被害人,也没去过被害人的家,而电卡一直都放在北屋的抽屉里,只有交电费时才拿出,用后马上就会放回去。”
“我也相信他是冤枉的,他那么胆小善良的人怎么会杀人?”
“但是,最关键的是现场证据都指向你丈夫,而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如果不出意外,过些天海X警方就会向海X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